老僧一叹,宣了声佛号,说道:“老衲也以为占卜有误,为示慎重,老衲已经为施主占卜推演了三次,三次均是大凶。施主,天意不可违,好自为之吧。”
安然定了定神,谢过老僧,退了出来,便要带着凡一木尘驾车下山。这时,远处走来个老和尚,身着袈裟,白须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朝安然合掌一礼:“阿弥陀佛,安施主有礼了。”
安然茫然回礼,老和尚自我介绍道:“老衲乃是本寺的主持,法号空华。老衲虽然远避红尘,却也素闻安施主幼有奇遇,有幸得仙姬教授天舞,名动洛城。”
安然本来就不信奉佛教,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佛教高僧,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和尚打交道,便也学着老和尚的样子:“阿弥陀佛,老师父有什么事,请直说,我还要赶回洛城呢。”
空华主持呵呵一笑道:“安施主待人真诚,快人快语,真是赤子心肠。既然如此,老衲就直说了。九月十九日,乃是观世音菩萨出家日。本寺有一尊新塑的观世音菩萨等身金身,经过十年,收集了五十万信徒的愿力,准备于九月十九日举行盛典,完成金身的装藏开光,迎入莲座,以后就可以接受广大信徒和百姓的膜拜供奉了。”
安然听得一头雾水:“老师父想邀请我来观摩开光盛典?”
“阿弥陀佛,老衲冒昧,想请安施主在盛典之中,以观世音化身,作一曲莲华妙舞,普渡众生。不知安施主可能应允?”主持又合什一礼,道:“此是一件极大功德之事,一切全凭安施主自愿。”换句话说,安然来跳舞,梵金寺不会给安然任何报酬,连例金都没有。
安然听了,倒觉得十分有兴趣,他还没有接触过佛教舞乐,这次能够妆扮成观音菩萨跳上一舞,对安然来说,既新奇,又是挑战。
安然本来就希望能尝试各种舞蹈表演,因此,略一沉吟,便道:“承蒙老师父盛情相邀,不胜荣幸。不过,我对佛教教义不大了解,能不能请老师父派个小师父来我下处小住,教导教导我,还有舞台,舞美,舞曲,歌词,场地,效果这些,也要进行协商,以达到最佳效果。”
安然这么干脆地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也没提酬劳问题,让主持老和尚十分高兴,双方就舞蹈事宜大致商谈了几句,然后约定过几天派个管事僧去寄园小住,一边辅导佛教常识,一边协商舞蹈相关事宜。
洛城距离梵金寺有二十里路程,不好老是跑来跑去,派个管事僧住到寄园去才最省事。安然跟主持大致商量了一下之后,看看天色不早了,便向主持合掌告辞而去。
安然一走,便从墙角转出一个和尚来,赫然便是替安然占卜合婚吉凶的老僧。那老僧站在主持身后,一起目送着安然黯然离开的马车,良久未语。
一直到安然的马车在山道上消失,看不见踪影了,主持宣了声佛号,道:“愿佛祖保祐安施主,此去从善如流,逢凶化吉,另觅佳偶,琴瑟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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