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贱-人”“婊-子”“卖X”“曰X”“娼-妇”之类的话,安然知是知道,可他实在没脸骂出来。总觉得这等污辱作贱别人人格的话骂出来,丢脸的是自己。安然再怎么气恼狂怒,终归还是有底线的。
骂人最狠毒的就是骂人家祖宗,问候人家女性长辈。安然一气起来,什么都不顾了,怎么恶毒怎么骂,怎么解气怎么骂。
问凝坐在安然门前,默默地听着,等安然骂累了,稍歇之际,幽幽道:“我是府上的家生女儿,我家世代为奴为婢,比不得爷金尊玉贵,爷不嫌弃我们家卑贱,想操,都是主子赏脸,我家若有祖坟,说不定还能操-出一点青烟来……”被安然如此辱骂,问凝再是硬撑,说到后面,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拿巾帕拭泪时,手都是颤抖的。
木尘等人听到安然喊出“想怎么死,是我的事”时,都是心头一惊,随即又有种“我们果然猜对了,爷果然不正常,原来爷要寻死啊”的恍然。
恍然之后,大家又觉得问凝把安然关起来封死门窗的作法不对劲呀,那不是要让安然死得更快么?只是问凝跟安然一对一答之间似乎含着什么大家听不懂的隐情。
什么“三天时间就能达成心愿,见到又一个母亲”?方太太不是已经死了么?安然要怎么再见到方太太?阴世见?又一个母亲?安然除了方太太这个母亲外,还有一个母亲?还有什么“另一个世界”?哪里还有另一个世界?阴世?
木尘听不懂安然跟问凝的对话,但他有自己的考虑,走到问凝身边,轻声劝道:“阿凝,还是把姑娘放出来吧,有话大家好好说,何必闹成这样?……若是真把姑娘饿死了,你,还有我们大家,都脱不了罪责……”
问凝只淡淡抬眸,看了木尘一眼。木尘底下还想劝的话,顿时被问凝盯回了肚子里。他有种感觉,问凝身上依稀有股方太太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场,虽然没有方太太那么强势,但跟方太太的气场十分相似。
安然听见木尘的声音,心头又升起了希望,叫道:“木尘,你放我出去!你是好人,不像问凝那小蹄子,翻脸无情……”
木尘甚至不敢看问凝的脸色,说道:“爷……我该去铺子里干活了。”
安然叫道:“木尘,放我出去,我送你一间商铺!木尘!放我出去!”然而,他只听见一阵脚步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然后安然转念一想,又叫道:“抚菡,来放我出去,我送你一间商铺,我给你作主,不要怕问凝那贱人!”
抚菡坐在外进小厅里,冷不防被安然点名,一下跳起来,往后进跑去,叫道:“我、我、我该去洗衣服了!”
安然简直被木尘抚菡两个气得七窍生烟:“巧儿!你来放我出去,老子给你撑腰,把三间商铺都送给你!”
巧儿吓得脸都白了,哭道:“爷、爷……我、我该去烧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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