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何所丞向康映文抬手一揖,告辞道:“安公子不是我什么人,只不过……”何所丞没有把只不过后面的话说出来,但康映文懂得,一定是有人托何所丞照顾安然。
何所丞又道:“你想让安公子为你献舞,只要安公子同意,我不拦着。可是,如果安公子不同意,你就不能强迫他。”
这话的意思就说得很明白了,求何所丞没用,只能求安然。康映文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为了能够尽快升迁,为了晚上的饯行宴,为了能讨好到万大人,他还是厚着脸皮叫了一声:“安老弟……”
安然只当没听见。他性子浅淡,只要不是把他逼急了,他也做不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行为来,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康映文看着何所丞带着安然从他的县衙后堂大摇大摆地离开,心头愤愤不平。是呀,他早该想到,像安然那样的身份和名望,虽然被罚充军十军,其实并不是他看见的那样无依无靠,背后说不定有什么大靠山。
安然在洛城闹出来的那桩案子,因“损坏公主府财物”而被判充军十年,显然是多方势力搏弈的结果,有人要害安然,也有人护着安然。从安然被单独押解过来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有人一直在暗中护着安然。
对了,像安然这样的新配军,哪里能分配到修补城墙这么样的轻松活计?他怎么就没有多想想呢?
直到何所丞一行人去得远了,早看不见人影了,康映文才收回目光,收拾起满胸臆的吃瘪愤懑之情,他还得赶紧想办法安排没有安然参加的饯行酒。
得好好动脑筋,该怎么安排歌舞,才能取悦到那位万大人。至于安然,他还在晋江城,还在他的地盘,倒不急于对付。
安然并没有受伤,被几个配军护卫护在中间,一路跟着何所丞出了县衙,何所丞和兵卒们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直接带着安然回了配所。
配所里也有一个类似县衙门的前衙后宅的大院落,前衙用来办公,后宅用来住人,所丞,所吏,还有些文书,帐房,小吏等,都可以住在配所大院里。
然而,事实上,所丞,所吏这些有品阶的官吏都在配所之外另置住宅,配所大院的后宅就住了些文书,帐房这类的办事小吏。
何所丞带着人回了配所后,便向安然道:“安公子,你自己去营房去了,我便不送了。”他说得客气,语气却不容安然拒绝。然后他一转身,带着几个配军护卫圆润地走进了配所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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