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也是一惊,然而,他也跟安然一样,心头略无迟疑,立即调转马头,也跟着跑了回去。
安然回马之际,已经知道他们逃不掉了,纵马驰到两人跟前,就跳下了马。跟着阿辰跑过来,四人抱成一团,让两匹马护在四人外侧。
安然道:“阿辰,老杨,老夏,不要慌,一会听我答话。”
夏古琴很是沮丧愧疚地道:“都怪我,连累了你们。”
安然:“已经这样的了,别说那些!”一边说,一边把那把随身携带的鸳鸯双剑拔出来,拿布带绑到大腿间。
那地方不怎么会被搜到,若真搜到了,安然也没法子。被敌人抓去,身边有把利器,总会有些依仗。哪怕不杀敌人,关键时候,能让自己不受辱也好。
感谢这几年的磨难和血腥,安然在生死关头,并没有张惶失措,虽然心头紧张得要跳出腔子了一般,但他终究没有失控,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一会儿,番突兵叫嚷着冲了上来,分出少许人把安然四人团团围住,更多人继续往前追去。
安然不等番突人问话,就大叫道:“我们是大唐的百姓!”其他三人会意,也跟着大叫:“我们是大唐百姓!我们是百姓!百姓!”
番突人对唐朝兵卒极是残酷,生擒之后,大多会被羞辱折磨而死。他们对大唐的百姓也没多好,不过总比对唐军好一点,只要哄过一时,看看能不能找机会逃跑。
正因为如此,唐兵大多情愿拼死一战,而不愿被生擒,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死得有尊严一点,死得痛快一点。
杜宁启为了彰显军乐队在兵营中的独特地位,本要发给他们全套战衣,无奈一时军备物资没送来,便让他们一直穿着便服,便服就是寻常老百姓的衣服,这会儿倒很好冒充百姓。
一时番突人没有理会安然几人,围住他们的番突人都望着远处。
安然几个也不喊了,过了一会儿,听得远处随风传来一阵零零星星的金戈交击之声和叫骂厮杀之声,只一会儿功夫,声音便停歇了,然后又时断时续地传来了几次厮杀叫骂和惨号之声。等一切归复平静,只剩下番突蛮子一边纵马,一边大声说笑的声音。
不久,安然等人看见那个拉轧筝姓柯的,和那个拉胡琴姓姚的,被番突人拿马驮着,送了过来,然后,把两人像牲口一样扔在安然四人身边。
有匹马的后面,拉着一个人,头脸部位被拖得血肉模糊,不成样子,马匹停下后,他还在蠕动着呻-吟,可是,眼见得是不能活了,而且番突人显见得没有把他解下来的意思,应该是还要继续让马匹拖着跑,他把拖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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