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不想多说什么,就半抱着安然没动,本来以为安然冒然跑出去参加胡旋斗舞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上午被抓,下午干活,晚上还伴奏一场,大家累了一天,肚子虽饿,还是抵不住倦意,便要昏睡过去。
不想,没过多久,隔着十几个帐篷包,又隐隐传来那个番突少女“倍基”跟他的族人们进行激烈争吵的声音。蓓基的声音又尖又高,又哭又嚎,而她的族人们也显得群情激愤,对少女不断发出指责和怒骂。
没有人能想到,本来一场开开心心的胡旋斗舞,最后竟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这次争吵也没多久,复又在吵吵嚷嚷中停了下来。接着番突人的篝火熄灭了,大家渐渐静下来,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去了,人声渐渐寂静。
唐人们便这么幕天席地地睡在他们的圈里,也没有番突人熬夜看守他们,反正营地外围有哨兵。也幸好是四月天气,还不算太冷,大家挤成一团,相互依偎着取暖,也还能对付过去。
次日一大清早,唐人们就被驱赶着起来干活了。休息了一晚,安然身上更觉得疼痛了起来,天色亮开了,安然才看见自己双臂双脚上有多处青紫瘀伤,想必身上也应该有不少青紫瘀伤,显见得昨晚那顿打,挨得相当结实。
不过番突人并不会因此就饶过安然,仍旧驱使着安然跟其他们一样干活,安然动作略慢,鞭子还是会无情地抽下来。阿辰看得心疼,不是抢着帮安然干活,就是鞭子落下来时,抢先护着安然。
安然见抽自己的鞭子落到阿辰身上,阿辰极力忍痛的样子,也不忍心,道:“别傻了,我没事的,我身体比你好,扛得住。”
阿辰不说话,还是抢着帮安然干活,抢着帮安然挨鞭子。
本来是个寻常的上午,忽然有两骑番突人打马飞驰而来,进了中间那顶帐篷,应该是信兵或哨探打听到什么消息,跑来报信。
随后,本来松散闲适的番突人忽然全都都行动了起来,各自拔起自己的帐篷,卷好打包抱上马背绑牢。
除了帐篷,番突人还把马棚栅栏这些都拆了,木头桩子都打包了驮在马背上,番突人的营地,忽然间显得兵荒马乱。
唐人们更是被驱使着不停地干这干那,主要是清除掉曾有大队人马在这里长期驻扎的痕迹,也就是把各种生活垃圾,人类和动物的粪便等等收集起来,挖坑埋掉。
其中有团血肉糊模的开始腐烂发臭的东西,也被他们跟垃圾一起埋掉了,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去深究那团东西究竟是什么。
唐人们都猜得出来,番突人这是要撤离这个营地了,那么,他们这些唐人呢?是杀了?还是带走?
放?那就不必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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