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听云掌柜像聊天一般,闲闲说起有富商向问凝提亲的消息,安然只觉得心头有那么一霎间的失落和停跳,他下意识地问:“阿凝没有答允吧?”
云掌柜说,在他出发来晋江前,容姑娘尚未答复那户富商人家。
那一年,安然在失落之际,仍是挠心挠肺想着问凝,一会儿舍不得问凝嫁人,一会儿又觉得问凝该嫁人了,一会儿又觉得那富商家那么好的条件,问凝都二十好几了,错过了,只怕就再不会有这么好的人家了,一会儿又觉得问凝嫁了人,一定会受委屈的,觉得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像自己那样纵容着问凝了……
一直到次年,云掌柜又来送东西时,安然按捺不住,第一句便问问凝嫁给那富商公子没有,云掌柜呵呵笑道:“那人家的少爷是个傻的,容姑娘怎么会嫁给傻子呢?”
闻言,安然这才觉得自己提了一年的心,终于落进肚子里。
排在问凝和寄园诸人之后,安然想到的家人是方府的舅爷舅娘还有表哥侄儿们,然后才是安凌墨以及安浅秋,最后,顺带想起了一下大公子安靖越。据云掌柜说,方家和安家都还安好,安凌墨和方府的各位做官的老爷们各有升官。
安大公子安靖越丁忧之后,花钱补了个外官,留下越大奶奶在洛城打理中馈,抚养子女,他独自去外地赴任去了。
另外,安浅秋在丁忧之后就出嫁了。安然追问嫁给了哪户人家,云二掌柜语焉不详,只说,听说是户极尊贵的人家。
寄园那边,木尘带着媳妇住在外进小院,另外请了对老夫妻看守门户,后进里还住着问凝,抚菡,雨桃姑姑几个女子,大家也都安好。
安然想,如果问凝听说自己被番突人抓去,会不会着急呢?应该会吧?自己被番突人抓来都五个月了,大家会不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安然每天都在这些胡思乱想中慢慢入想,也只有这些胡思乱想,才能稍稍抚慰他孤寂的心灵。
夏古琴搬去隔壁帐篷之后,似乎跟姚胡琴他们成了一伙,天天跟他们一起演奏,以换取牧民们的施舍。
安然索性不装自己会乐器,每天都在青梨雄营地里东溜西逛,无所事事。他不用刻意假装,也显得很垂头丧气。蓓姬格格则像个小尾巴一样,天天跟在安然身后。
这一天午后,蓓姬格格有些慌慌张张地跑进安然的帐篷里,把懒懒地歪在帐篷里出神发呆的安然一把拖起来:“阿安,快起来啦,营地里来了个胡旋斗舞的高手,你快去看看。”
阿辰死了,自己又陷于困境中难以摆脱,安然又一次陷于消沉之中,比以前更加消沉,对什么都没兴趣,提不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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