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花榜众人进宫献艺的礼部官吏,这才心头舒了口气。他们见安然在谢恩时忽然闹出“有下情奏禀”的幺蛾子,着实吓了一跳。
御前谢恩,那就只能谢恩,哪能逮着机会夹带着奏禀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可是御前失礼,追究起来,罪名不轻。他们带着人来面君,事先没有教导好,他们也有责任。好在泰宗皇帝没有追究,金口玉言免了罪。
出了皇宫,梁小峰觉得自己内衣都被汗水濡湿了,埋怨道:“小五,你要干什么事,不能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呀?想吓死人啊!”说到这里,梁小峰才后知后觉地领悟道:“小五,你跟我说个实话,你这次考花榜,是不是就是想把平萱公主的事,借着这个机会奏禀陛下?”他今次是作为安然的伴奏进宫的。
“夫子聪明!”事情已经做出来了,安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哪知,梁小峰正着脸,毫不客气地训道:“胡闹!平萱公主再怎么尊贵,都是死人了,她坟头上是个什么情况,能有你的小命重要?值得你这么给她冒险?你知不知道,要是陛下不金口玉言赦了你,你这是死罪,死罪呀!”
“平萱公主一下人孤零零的被葬在番突草原上,连个祭祀的人都没有,你不觉得她很可怜么?就算格林部不动公主的坟,不用几年,公主的坟也会被大雪压平。亏得大唐还号称盛世强国,任由自己的公主那么凄凉的埋骨异乡,不是很失我大唐朝的威仪么?”
梁小峰教训道:“失不失我朝威仪,是大臣们操心的事,你管这么多?大臣们都不肯上奏的事,你非要奏上去?难道大臣们还分不清轻重么?你看看吧,陛下听了你的奏禀,还不是什么表示都没有?你就是抓不着重点,咸吃萝卜淡操心!”
安然回头,直视着梁小峰,说道:“夫子,我做人是没有你圆滑,很多时候你是对的。不过,平萱公主这事,我只是想为她尽一份心,这样,我才能安心。我做事,也没你想得周全,就是不想以后每每回想起来,都对公主抱愧。至于她兄长知道了她的情况,管不管她,就不是我管得了的。我能做的,就只这些,我想做的,也只这些。”
安然的坦荡为人,率真做事,是梁小峰远远不及的。不过像安然这样的为人做事,在这个险恶阴诡,尔虞我诈的尘世间,是非常危险的,所以,才需要梁小峰这个为人圆滑,处事周全的人来守护。
梁小峰听安然反驳自己,倒也有几分道理,一时竟无语以驳,只得道:“以后,你做什么事,先同我商量商量,行不行?”
“我跟阿凝商量了的。”
“唔?问凝给你什么好建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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