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没逮到独处的机会来说这个问题。
考古所的领导去找开发商为前两天的事儿要个说法,大部分文物都清理完毕准备运回去,项目接近尾声,余漆之的工作还没完,大概还要继续在这待个十来天,凌霄是临时请假过来的,第二天就要回去。
于是满打满算,两人也只剩下一个晚上的相处时间。
镇上的旅馆条件不敢恭维,但是好在生存经验丰富的余女士行李箱里有全套的旅行用一次性睡袋,把床单和被子都罩住,好歹不用委屈霄爹睡散发着淡淡不明气味的床单和枕头。
两人心照不宣,并没有多开一间房,凌霄淡定地跟余漆之的同事们打过招呼,然后老神在在地进了余漆之的房间。
二话不说扒拉出衣服准备洗澡。
余漆之狂笑:“洁癖凌先生,你这一身,从来没体验过吧?”
凌霄怨念地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冲锋衣上全是泥点子,防水裤昨天下半截糊满了烂泥,今天泥干掉了,想着回去还得再走山路,干脆咬咬牙把泥刷掉坚持又穿了一天。
“我都快疯了。”凌先生十分委屈。
余漆之又忍不住笑,这要搁几个月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洁癖怪凌霄能可爱成这样,大约是恋爱滤镜的效果。
等到收拾完毕,两人窝进被窝,满足地叹了口气,余漆之才举起左手,打算谈正事儿:“什么意思?”
凌霄望着她笑:“你说什么意思?”
得……自己挖的坑,余漆之心想。
“你不是说……要再等等的吗?”余漆之有点不自然地别开眼睛,说真的,冲击力有点大。
“你想等也行。”凌霄熟门熟路地把她搂过来抱住,这回没了睡袋的阻隔,手感上了不止一个层次。
“前几天陪爷爷的时候,他把这个戒指给了我,他说,这是他当年打算送给奶奶的,但是没能送出去,我要是想结婚了,就把这戒指送出去。”
“我想了挺久了其实,本来还想再等等的。以前我总担心,你是一时冲动,怕你以后会后悔,可那天怎么都联系不上你,我差点疯了,当时我就想着,哪怕你以后后悔,只要你现在愿意接受我,那我怎么都要努力一下,把你留住。”
凌霄不太擅长说这些露骨的话,脸微微红了红,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见余漆之不吭声,又找补道:“昨晚上我问了你的,你说你愿意,你不会现在就反悔吧?”
余漆之低着头,伸出一只手,摸摸索索地探上去,在他耳朵上捏了捏:“一天天想什么呢?什么叫就算我后悔?”
凌霄哑然,余漆之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冷静了半晌才抬起头来,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哭了没。
“说白了,你就是不信我求婚是认真的呗!”
余漆之磨了磨牙,没忍住,一探脑袋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我这人又自私又现实,怎么可能高尚到拿这事儿来日行一善?”
她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变成了凑在凌霄耳边的呢喃:“再说了,霄爹啊,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我急着嫁你是想早点把你这绩优股抓紧了好么?”
凌霄被她蹭得痒痒,抬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乱动,过了会儿才闷闷道:“没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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