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神色冷然,“陆先生说笑了,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绕过他,往竹屋小院走去。
“善善,我……真的悔了!”
他低低轻喃,而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他面前,也不知道她是否听到,或许听到了,她也无动于衷吧。
……
翌日,甄善起床打开门就看到站立她门外屋檐下的男人。
陆仲眉眼温柔,“早安。”
她神色淡淡,“陆先生早。”
陆仲似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也不气馁,眸光依然专注,他抬手,将一个文件袋递到她面前。
甄善没接,他声音微黯,“我听说最近你一直在孙师长赴澜河前线担忧,我整理了澜河那边白军将领的所有资料,以及武器装备,还有情报系统等,希望能帮到你一点。”
陆仲终究是做不到李文熠那种不求回报的默默付出,他对她有悔、有愧,愿意背负背叛者的污点,将这些年他经营的所有双手奉上,可他做不到沉默。
他付出了,不奢求她回应,但却想让她知道……
很悲哀,不是仇恨,就是这样的方式,他才能介入她的生活,让她看到他的存在。
他想她能一直记得她,不管以什么的方式。
陆仲前半生为名利权位,后半生彻底栽在她手上,只是他好像什么都得到了,偏偏又什么都失去了。
到底宿命错在哪?他已不知,他走在悬崖上,再没了任何退路。
甄善眸中划过一抹异光,沉默地看着他手上的文件袋。
拒绝她做不到,她已经没了任性、疯狂的资格,更不可能为了赌一口气,无视她的生死。
明明她和他有着血海深仇,偏偏她就必须对他妥协,不是不想骄傲,不是不想报仇,可实力的悬殊,让她只能无力地认命。
这个男人就是有令人恨到极致,却对他束手无策的能力。
当初傻白甜和她到底哪儿来的勇气去招惹这么一个可怕的疯子?
陆仲低声说:“这是我向民军投诚的诚意,不是你接受,你只是代为转接。”
甄善脸上越发冷淡,拿过文件走了出去,连面上功夫都不愿做了。
陆仲轻笑一声,只是这笑声中有多少苦涩呢?
他步下台阶,看向来打扫的大木拿着扫帚,把自己当成一块背景板,力求两位老大没发现他,他只是个莫得感情的清洁工。
“大憨。”
大木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大佬是在叫他,但大憨是什么鬼?不是是他隔壁老王家那条黄狗的名字吗?
“……先生,我叫大木,”不是黄狗大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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