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骏的父亲方志山是陈蜀军很早期的兄弟,一起上刀山下火海,割掌滴血入酒,在关二爷面前互相立誓今生为兄弟,倘若二人今后谁先死,另一个人一定要照顾好对方的家人。
在方骏六岁那年,方志山与老婆在十字路口被人乱刀砍死。
那个年代,云川市乱得很,大大小小数十个帮派经常混战。
陈蜀军与方志山在外得罪了不少人。
但两人经常私下取笑,谁有胆子敢杀未来老大,都是一群嘴嗨的臭傻b。
所以谁也没对那些经常投递在他们门前的死亡威胁当回事。
陈蜀军两天后从美国和那边的毒枭头子谈好生意飞回,下飞机时还纳闷方志山今天怎么回事,打电话打不通,也不来机场接人。
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方志山家中,穿过一片破旧的巷子,一栋五层高墙壁发灰的筒子楼出现在眼前,他一口气爬上五楼,手掌在掉漆的木门上大力拍打,片刻房内传出淅淅索索的声音,又安静了下来。
陈蜀军拧着眉心想方志山难道正在和他老婆上床?但他太想告诉方志山,自己把美国那边谈妥了,以后他们两兄弟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所以他继续拍门。
终于门开个一道小缝,矮小的身影藏在门后,直愣愣的仰头望着他,两只眼睛里盛满了害怕和恐惧。
他问方骏:“你爸呢?死哪儿去了?怎么电话也打不通。”
小孩听见他嘴里吐出死字,突然开始嚎啕大哭,陈蜀军马上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他不敢猜,也不想猜。
蹲下身死死捂住方骏的嘴,面露凶狠:“我问你爸你哭什么!”
方骏两只小手抓着陈蜀军捂嘴的手,眼泪不停的流,小小的身子看上去又脆弱又单薄。
旁边的邻居害怕出事,也悄悄打开门偷窥,见到陈蜀军才舒了一口气,那肥胖的女人扭着油腻的大腿走到他们身边,一脸惋惜的对陈蜀军说:“小骏这孩子太可怜了,他爸妈留下他一个人,以后可怎么办。”
陈蜀军全身发僵,不敢相信的看着方骏,又茫然的看看那肥婆,喉咙里竟滚不出一点音调。
那女人见他好像一点也不了解,连忙端出两根矮凳,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
陈蜀军没有拒绝,放开方骏,坐在凳子上,手心全是汗,浑身脱力般躬着背,手指插入发间。
肥婆就坐在他对面,眼睛放肆的在他脸上流转,用露骨的目光舔着他的精瘦g练的身体,这男人就算面露痛苦,也让她看得赏心悦目。
见他长久地没有出声,肥婆捏着嗓子娇软的说:“军哥哥,你和山哥那么要好,不知道前两天他和嫂子在路口被人砍死的事吗?”
陈蜀军想到那种场面,心如刀割,手指都在发颤。
女人又说:“哎,你是不知道,当时那场面多吓人。十字路全是他们夫妻俩的血,肠子都流了一地,脑浆都被砍出来了。哎,真是把我吓死啦。”手放在穴口受惊似的假意轻拍,吊梢着眼尾去扫他的反应。
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她小指挑起,手掌往陈蜀军大腿内侧一推:“军哥哥,你怎么了。这小骏今后怎么办啊,如果你信得过我,让我来管他吧。只要只要你能每天来看看我们。”
陈蜀军没有去计较她手上的侵犯,淡漠的说了一句谢谢,站起身走到方骏身边,让他进屋收拾东西。
方骏抽抽搭搭收拾完东西,陈蜀军抱起他就走。
自此以后再也没来过这栋筒子楼。
而方骏一直呆在陈蜀军身边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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