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狄声不停的重复爬起又被丢远,爬起来冲过去再次被丢远,伏在戴丽凤身上的男人一轮一轮的更换,女人支离破碎的叫喊激起他们的哄笑:“你瞧瞧是不是被操出感觉了,哈哈哈哈。”
戴丽凤的头顶,肚脐,大腿都是腥臭黏粘的精液,眼神几近涣散,不知今夕何年。
冯毅久等等不来老婆和儿子,他好笑的想这母子俩今天是罢工了吗,照亮脚下的路灯招惹了数圈品种各异的飞虫,冯毅从路边的便利店买了冯狄声最爱的冰棍提步走向回家的路。
他感觉心情无比的放松,每晚下班的时候是他最愉悦的时分,只是今日少了两个牛皮糖,小小的打了几分折扣。
还没走到巷口耳边就听到女人的呻吟和肉体碰撞的声音,冯毅诧异的蹙眉,现在的男男女女怎么这般不知羞耻,公共场合就高起来了。他迟疑了一会儿,选择离开走到另一条稍远绕路的小巷。
三个人在这路口就此擦身而过。
也许当时冯毅踏入戴丽凤的那条巷口什么也无法改变,也许他以一个男人的蛮力赶跑那些混蛋,也许
当冯毅发现母子俩根本没有在家时,那道女声再次窜入他的脑海,他木然站在客厅中央,头顶的灯泡射在头顶像是编制了一圈光环。
冯毅抓过菜刀冲到巷子,果不其然看到奄奄一息的戴丽凤,冯狄声伤痕累累跪在她身边嚎啕大哭。作恶的男人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件外套。
那一晚冯毅不知自己是如何捱过去,他痛恨自己当时的一念之差,看着戴玉凤躺在床上空洞的脸,他憎恶那群该死的男人,冯狄声小小的身子抱着妈妈的手臂轻轻颤抖。
冯毅从里到外翻那件遗留的薄外套,或许是上天垂帘,衣服内袋里掉出三张崭新的学生证和一本教师证。
抓着这四张证,他直愣愣看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带着一腔孤勇直奔云川市警校。
林校长听闻他的遭遇立即把四人叫到办公室,严厉要求四人如实说明昨晚的所作所为。那四人很快就招认,慌张的说昨晚喝多了,没想到自己会做这种事,受害者有什么要求他们都愿意尽全力满足,求冯毅给他们一次机会。
机会?给你们机会谁给我老婆机会?冯毅冷冷一笑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只要求学校按规定执行将他们送入监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林校长答应了他的要求,又陪着他回了一趟家从戴玉凤身上刮了精液取证,走前林校长义正言辞的保证绝不会包庇任何作恶的学生,请他在家耐心等待结果。
冯毅等了又等,盼了又盼,一周一周过去对方始终没有再联系过他,左邻右舍不知从哪儿听闻戴丽凤被轮奸的消息,眼神里总是带着意味不明的怜悯和深意。
那种眼神像倒刺地皮鞭不停击打在冯毅的心上,戴丽凤和冯狄声整天躲在被窝里。
冯毅再次踏上警校的路途,这一次林校长没有接待他,他根本没有走进学校的大门就被门卫轰走,这种转变宁他惶恐不安,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说好的。
冯毅抱着心底微弱的诉求在学校门口等了一整天,眼睁睁看着那四个人说说笑笑走入大门,其中一人瞄过他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走远。
绝望是什么样子,可以从冯毅此刻的面容窥到一二,他惶然走进警局报案,警方很快与他对接开始调查,可是他没有了证据,那些精液被林校长刮走,那几本证也被林校长收走,他现在什么都没有,警察瞧他确实不像说谎,说要给校方去个电话询问一番再做决断。
几分钟后警方将他送出警局,留下一句校方否认你说的案件,对不起,请你拿出证据再来。
冯毅站在警局门口痴痴地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这世道艰辛,笑冤屈何处才能伸张。
当夜他平静的买了菜回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一家三口坐在圆桌沉默的吃着饭,等到戴丽凤与冯狄声睡熟后,他撑起身子在他们脸颊眷恋的吻了吻,而后留下一封遗书跳下楼房。
冯毅是懦弱的,在无处伸冤之后,他自感对不起戴丽凤选择了自杀,留下孤苦伶仃的母子留在世间挣扎。Ρ①8ɡて(18g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