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禹看到巴基盯着自己手的目光,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空着的那只手绞着衣服解释道,“我……我看到这里有个洞,就……下意识地捅一下……”说着,余禹眨眨眼,一脸无辜。
巴基:……
“不……”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刚刚余禹搞的那一下,让他即使没看到那个场面,只是想像,就仿佛亲自感受到了眼睛上的那种剧痛。
他别开眼睛,决定转移注意力,“你针哪儿来的?”
“啊?这个啊……”没看到自己想看的,余禹撇了下嘴,佯作不好意思状开口,“麻麻说女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刀总是会不小心划伤自己,所以我就随身带了解剖针……”说着,他抽出解剖针举起来给巴基看。
巴基:……不是,正常女生也不会带刀的吧?随身防狼喷雾不才是常规装备吗?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虽然解剖针让气氛一度陷入尴尬,但也正是解剖针顶端沾上的东西打破了尴尬。
“这是什么?”余禹凑近去看,一旁的巴基听到他的话后也跟着凑了过去。
解剖针尖端沾着黏黏的黑褐色物质,余禹把针尖放到鼻子下面闻,一瞬间一股浓重的尸臭和血腥味混合着冲上头顶。他眼神闪了闪,然后装作一切正常的模样,把解剖针递给巴基,一脸无害。
巴基毫无防备,接过解剖针仔细察看,然后学余禹的模样,将解剖针放在鼻头下面轻嗅。
巴基:……!
余禹眼睁睁地看着巴基一向淡定的表情瞬间裂开了。他一手撑着墙,低头捂嘴强忍着,等待这股恶心感褪去,而余禹在旁边笑得打颤。
因为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余禹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和巴基一样撑在墙上,倚靠着。憋笑让他的脸颊泛着红润,整个人仿佛生动了起来,眼角笑出的眼泪,将他长长的、能遮盖眼帘的睫毛打湿,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从一缕缕的睫毛中透出些许水粼粼的光景。
巴基一抬头,就看到了这样的光景。这是第一次,巴基看到余禹如此外露的不加克制的情绪。
自从被余禹黏上,他和余禹相处也将近十个小时了,尽管余禹偶尔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但更多的时候,不论是惊慌还是开心,都十分的克制,甚至有时候会让巴基有一种失实的感觉。而现在,这样的余禹,让巴基有一种突然从门缝里偷瞥到了门外风景的感觉,如此真实与鲜活,仿佛一下子拥有了色彩。
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了无奈,巴基摇摇头,叹了口气,突然也觉得是挺搞笑的,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因为突然来到一个陌生古怪的地方而一直压抑着的心情,仿佛倏然晴朗,一如当年那样,笑得自由与散漫,带着几分随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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