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对于余禹才是唯一能够被作为纪念的东西,而联系方式只是一条虚无的线。当停留在孤岛周围的人群再次“流动”时,这条通往未来的线便瞬间折断。
而他则再次成为那唯一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所以,他根本没有要去询问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联系方式的意识,或者说,在时间洪流的影响下,余禹几乎失去了这些使人类能够长久交往的操作的基本认知。
于是在娜塔莎询问的时候,他只能迷茫地回头。
余禹歪着头回想了一下,才猛然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怎样找到布鲁斯,也不知道如果离开后该怎么找到托尼。
他没有电话号码,没有邮箱,也没有任何联系其他人的手段方法。他找不到别人,别人也找不到他。
如果未来一天,他突然迷失在某个地方,便会再一次成为孤零零的一个人。
就像拥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而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样给朋友打电话时,手机的提示音却突然响起了: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突然到让人茫然与惊慌。
曾经建立的联系轰然崩塌,消散在白茫茫的天空中,只留下思念与不甘。
余禹看着远处只要抬头就能看到的托尼,最后垂下眼睛,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
他呆呆地望着地面上反射的闪烁灯光许久,这才收回发散的思维,注意到手腕上的那颗不知道何时开始隐隐发烫的红点。
余禹眉头一皱,从椅子上下来,在派对里来回走动寻找着让红点发烫的源头。
这次红点的疼痛并不明显,甚至还有逐渐减弱的趋势。
余禹加快了速度,甚至还离开了派对主场。他按着疼痛减轻或加重来寻找方向,直到他走出别墅,站在纽约街道上时,红点传来的刺痛感才不再变化。
此时时间已经很晚了,街道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光照亮地面。
而街道中央唯二存在的两人之一还是余禹刚刚才遇到的那位漂亮女人——娜塔莎以及另一个发际线贼高的男人。
余禹不需要听清两人的对话,所以离得足够远。他闪身到周围房子的阴影内窥探,让人难以发现。
直到两人都离开许久后,他才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只在月光中露出不含任何感情的一只眼睛。
他从带子里拿出一个咧着嘴笑得诡异的木偶,一边回忆着娜塔莎和她旁边的男人的大致模样一边把手放在木偶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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