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劳过度,加上难以承受的痛失爱子的悲恸,她坚持找了你几年后,就去世了。”一号看了看余禹的表情,想了一下,说道,“想哭就哭吧。”
余禹抽了抽酸涩的鼻子,反驳道:“我还没说我相信你呢,我才不会哭呢。”
“那我……爸呢?”他以为在六年后重新喊出这一声有关父母的称呼会很难,却没想到自然而然地,他脱口而出。
“你的父亲在接连失去儿子与妻子后,也备受打击,一夜间苍老了许多。”一号抬头看到了余禹无意间露出的紧张担忧的表情,放柔了目光。
他的语气一拐,说道,“幸运的是,他在两年后,遇到了另一位——也就是他的现任妻子,你的继母。”
“他在那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才走出阴影,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看到余禹失落却又庆幸地吐出一口气,男孩小声道:“那就,挺好的。”
他们沉默着走了很长一段路。一号看着余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想了想,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你知道吗?你其实是第一个被困在游戏场的人。”
“还有其他人?”余禹回过了神,有些惊讶,“可我从未在游戏场里见过他们。”
“因为不在同一场游戏里,最后游戏结束后,就没能留在同一个地方。”一号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会儿余禹的情绪,扭过头回复道,“而且,他们后来也都死了。”
余禹抬起了头,看向一号的背影。
“有没过几场游戏,就被鬼杀死的;也有成功活过了数十场游戏,却发现自己真的出不去了,绝望自杀死的……各种死法都有。”一号淡淡地说道,“而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余禹眯起眼,结合着自己醒来时的情景,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所以说,你们是在研究游戏场?”
他看到一号从后视镜里瞥了自己一眼,没有说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而后来以我父母消息为饵,和我组队,就是想借我一直在游戏场的情况,来反复进入游戏场研究它。”
他断定道。
“啊,这可是你自己猜出来的,我可什么都没说。”一号耸了耸肩,表示这些机密的透露和自己无关。
“不过,我们也没想到,你能从游戏场出来了,计划全部乱了套。”男人意有所指道。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能出来了。”余禹摊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原因并且暗示男人——从他这里是套不出来话的。
……
聊天间,他们已经进入了城区。
余禹停止了话题,扭头扒着窗户看向窗外形形色色的人。
他将车窗调下,趴在上面感受着风和人声,和一个又一个的人对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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