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禹被女孩一步一回头望着送出的小兔子玩偶的模样逗笑了,他向小姑娘晃了晃手里的玩偶,就像让兔子和女孩打个招呼一样,转头便将玩偶摆在床头,仿佛高高坐着俯视一切。
他偷瞥了女孩一眼,却看到女孩仿佛被吓到了一样迅速溜走,只好一个人鼓了鼓脸颊。
周母有意想要余父多陪陪余禹,但每到夜晚,小姑娘总会刻意地吵着闹着想要父亲陪她睡觉。
余禹不止一次听到周母在厨房小声地训斥小姑娘:“余禹哥哥一个人在没有爸爸妈妈的地方那么多年,你就把爸爸让给哥哥几天不可以吗?你想爸爸妈妈,哥哥也会想爸爸妈妈的。”
“再说,就算有个小哥哥,爸爸妈妈也会一样爱你的。”女人耐心地劝导,虽然女孩每次都会嘟着嘴点头,但到了晚上含泪的眼睛还是会忽闪忽闪地望向这边。
余禹只能揪揪额前头发,笑着催促为难的余父去到小姑娘身边。
他很理解星星的这些做法。毕竟只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子,一直作为独生子被父母宠爱,突然冒出来一个哥哥,家里人都要她让出爸爸,小孩儿必然没有安全感。
余禹倒是无所谓。他来到这里本身就只是为了目睹一下诞生自己的宇宙是什么样的,并且确定父母的情况,不然总会有些不甘心。
而且,如果真的让余父过来和他一起搞什么父子夜聊,余禹也会非常尴尬。
他能聊什么?聊游戏场的鬼还是游戏场里的怪?还是聊异世界里能飞的氪星人和黑漆漆的大蝙蝠?男人会不会信不好说,而余禹也懒得编什么谎话来糊弄他的父亲。
况且,这里其实最让余禹不适应的,是他们表现出来的同情心。那些时不时出现在两人脸上的怜悯和欲言又止,尴尬到会让余禹不自在地后退一步。
再激进一点,如果带子能用,他就差手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具丢出去了。
只不过是在游戏场困了六年,他不是弱者、也没那么脆弱,不需要那些几乎小心谨慎维护他心灵的欲言又止。这倒让他不止一次地思念起布鲁斯。
他不介意用自己的经历来换取些许利益或者他人的退让,但在面对这些毫无恶意和其他利益关系的单纯同情与怜悯,余禹不习惯极了。
唯一能让他舒口气的,反而是一号的到访。
余禹在街道上踩着点,脑海里画着地图,扭头望着不请自来的男人,挑了挑眉:“干嘛?”
“呦,踩点呢?”一号身后冒出一个脑袋,靳凡笑呵呵地说道,“为啥不去买张地图?”
他努了努嘴,看向旁边的店铺:“那里面好像有咱市的地图。”
“不想买。”余禹瞟了一眼,假装不是自己没想到的那般无所谓地解释道,“反正就无聊搁这儿瞎转转。”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进游戏场?”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手腕上没解开的红绳,询问道,“带我进去。”
靳凡愣了一下,扭头和同样表情异样的一号对视一眼。他思考片刻,组织着语言:“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进游戏场,但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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