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康纳镇定地说,“只是随便问问。”
他悠哉地端着咖啡上了楼,而提姆尽管本能地觉得康纳的提问不太对劲,长途奔波的疲累感却涌了上来,让他懒得继续关注康纳莫名其妙的问题。
阿尔弗雷德送来了早餐,提姆打起精神,用最后的清醒支撑自己填饱肚子,回房间休息了。
康纳在温的门口停了几秒。
他侧耳,听了听房间里传来的声音。
温还在睡,呼吸声悠长而平缓。她很少能睡得这么熟,康纳早就发现了,温的睡眠质量非常差,她很少能陷入最深沉的睡眠中,绝大多数时候,她都只是浅眠——在睡着后她总是不安地转动着眼睛,仿佛整夜都被围困在梦中。
但近段时间里,温睡得好多了。
康纳觉得这件事都是他的功劳,不过为这么点小事居功就太大张旗鼓了。
再说这本来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因为彼此都会觉得愉快和放松,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他背靠着门等待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温的呼吸开始变化了。
她在被子下翻滚了一圈,慢慢醒了过来。
就好像她在最甜美的沉眠中也能感觉到他回来了一样。
他快乐地推门进房。
“康纳?”温闭着眼睛喊。
她听到推门的声音,也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双手落到了她的脸颊上,撩起了遮住她眼睛的碎发。
一切细节都纤毫毕现。
他走近时带动的细微风声,他的脚落地时特有的轻盈,他皮衣的衣摆垂下来,拉链压住她单薄的被单,还有他单膝跪在床上时带着她整个身体都朝他倾斜的下陷。
“温?”他贴着她的耳垂说,“起床了。”
他温热的吐息瘙得她后颈发痒。
太快乐了。又温暖又放松的快乐,毫无阴霾的快乐。能毫无保留地付出信任、也接受对方付出的信任的快乐。
这也许是一种幻想,但温觉得她的听觉中填满了糖霜和奶油的甜香。
奇怪,她并不喜欢甜味,也欣赏不了那种腻乎乎的口感,在所有的感觉中她尤其偏爱清爽,最好是清爽到近乎冰凉,就比如种在阳台上的薄荷给她的感觉。
但这随着康纳一起到来的甜味丝毫不令她烦躁和反感,它柔软得像是一缕云雾,却是祛除了湿气和灰尘味道的那种。
“嗯。”温说,她半睁开眼睛,沉浸在这醺然的感想里,几乎不想做任何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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