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诚的消息还有贺家打发的人却一点也不敢歇着的往辽东去了。
此时的辽东, 粮食已经入库。
给金家修的宅子, 此刻已经完工了。剩下的都是细小的活计。但住人肯定不行。三爷很热心,带着人在宅子里转了一遍又一遍,尤其喜欢里面的火墙。不用问也知道, 这要是烧起来了, 屋里得有多暖和。还有浴室, 更衣间,对于冬季过长的辽东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东西。
只要想想, 大冷天的啥也不用干,在家猫着,好酒好菜的吃着, 管他外面是什么天,家里是晴天。这样的日子一点也不比京城侯府差呀。
他回来就热心的找四爷:“等家里的境况再好一些了, 弄个小戏班子。老太太和太太闲着也是闲着,在家听听戏, 图一乐。”
安于现状,对外面的变化迄今一无所知。
四爷提醒了一句:“这个先不急……”
也是!不急。新宅子要住人,里面的东西添补齐全, 怎么也得又一年。
既然四爷说不急,人家就真不急。起身就往回走,“……明年开春移栽花木,我得想想,给院子里栽点啥。”
说走就走,四爷想再多说一句的工夫都没有。
林雨桐笑着将人送出去,回头就问四爷:“准吗?”
四爷点头:“准!该收拾的要收拾起来,西北那边去封信,得告诉林家人一声。”
这个好说,“就是家里这个安排……不好办。”
大房那边才把学馆建起来,这又不成了?
三房好说,就是多了个女婿。三房上下对女婿都满意,本来计划着就是年前给孩子把婚事办了。结果这得回京城……女婿是带走,还是继续留在银州,怎么安排?对路六爻来说,银州他是地头蛇呀,所有的关系都在这里了。家业产业所有的所有,还有老家的亲生父母……跟着去的决定不是那么好下的。但要是留下来,孙氏那边未必舍得琳姐儿。
四爷就说,“舍不得琳姐儿,不过是怕琳姐儿受委屈。若是咱们回京,老二必然在银州的。且职位不低。亲二伯就在左近,还怕谁欺负?这个也不要紧!”
反倒是自家,这些孩子该怎么安排。
“提前安排!”四爷这么说着,晚上就叫了几个小子到书房。
四爷跟这些孩子把话说的很透,“……站在高处就是这样,起来了落下去了,谁也不知道到底要经过多少起落。你们几个中,很有几个有前途的,我跟你们的娘商量了再商量,哪怕是舍不得,但还是不得不给你们另外安排一翻。”
几个人面面相觑,金嗣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我不离开爹娘……我哪里也不去,我就陪着爹……我听话……我以后好好背书,好好念茶经,我不偷懒……爹,别赶我走……”
这话一出来,金世遗也跟着掉眼泪。
金世遗的天赋不错,学馆里的学生都管他叫十一郎。顺便的,这几个收养来的,从大郎到二娘子三娘子的就这么给叫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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