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落在窗台上那盆早已经凋落的牡丹上了,这盆花……今年并没有开!
她是牡丹,自己是芍药吗?
贵为皇后的她……属芍药?
许时念轻笑一声,“牡丹……会开好的……总有开好的那一天……”
这一声不高,像是呢喃。英姐儿假装没听到,心里却笑:不舒服了吧!要的就是你不舒服。
她将芍药给插好,放在案头,“今儿本来想去外祖家玩的,谁知道小舅舅今儿去找我爹了。您听说了吗姑姑,辽东要打仗了。我小舅过去,大概是跟我二舅那边有关……”
八百里加急的奏报,她这个垂帘的太后怎么会不知道?
她叹了一声:“你觉得……能守住吗?金家都在忙什么?”就不信真像是林雨桐说的那般,好像个个都无私的很一样。
英姐儿摇头,“各忙各的,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小舅一般都管着外面的事,我也猜的。其实没见人呢。我本来都追出去了,结果追出大门,我小舅都走了。听看门的说,是去哪里给我小舅妈买什么蜜饯点心去了……找都没地方找去……您要是想知道,回头我去金家……帮您看看……”
许时念压下心里的不舒服,搭话道:“那是你外祖家?你是向着姑姑不向着外家?”
“咱们都姓许嘛!”英姐儿挨着许时念坐了,“您还能害我呀!”说着,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不过,今儿进宫,除了看看姑姑,还有一件事……想验证一下。”
许时念哼笑一声,“什么事?我就说,你不是单纯的想陪我的。”
“我上次进宫,远远的看见文贵妃了……”她的声音低低的,“她带着面巾,我看不见脸……但那身形,还有手……包括她手腕上的佛珠,都是我见过的。我本来想听听她说话的声音,但是她好像避着我……姑姑,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我问我爹,他不说,只说贵妃就是贵妃……可我老是觉得,她就是我一位长辈……”说着,就一脸小心翼翼的看许时念,“姑姑,您知道我说的是谁吧。如今,我二舅还在辽东,跟鞑子一战,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见见她……要不然,心里总跟什么堵着一样……”
许时念刚要说,这是大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可却看到站在门口的徐醇轻轻的点头。她心里一动,马上知道徐醇的意思。于是,快要出口的话她到底是收回来了:“……你这孩子,心思怎么这么重。才说咱们都姓许,不管姓金的事呢,这会子就露馅了吧。小白眼狼!这么地的,你替我去看看大皇子吧……你们小时候也常在一处玩,自打出事了,他就不怎么见人了。你替我去瞧瞧他……进出……总得要拜见贵妃的……”
英姐儿欢喜起来,“好呀好呀!多些姑姑……我这就去……”很心急的样子。
“等等。”离天黑还早,你也绊不住文氏半天时间呐,“晚些时候再去吧。太子这个点要午睡的,你别吵了他。陪姑姑说说话,等吃了饭,你再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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