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道:“她是金家自己人,哪怕是看上你们祖父,她也对我坦诚以告,她从不对我说假话。若是天意如此,你们也当真不受吗?”
四爷就问:“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将功成都是如此……那您知道那皇权的座椅下面,是什么吗?”
老太太默然。
四爷又问:“大秦亡国,天怒人怨!天石降,压的是谁?金家现在是想干什么?天露了一条缝隙出来,金家人马上就迫不及待……若真有天意,您真觉得,天意属于金家?”
老太太不寒而栗,这话说的,怎么像是说金家像是窃取天机的人。
难道不是?
“如果没有此人……”林雨桐指向鬼面婆婆,“如果没有她……老太太,您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吗?”
不会!正常的脑子都不会!
林雨桐就道:“高人……我想应该是有的。可任何一个窥破天机的人,都会得天谴。她窥破了天机,给金家指了一条捷径。而这条捷径叫你们都动了心思……投机取巧,要么真侥幸叫你们成了。要么那便是万劫不复。但毫无理智的,什么也不顾,只顺着你们认为的天机那个方向走,牺牲了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都全然不顾……老太太,这样的来的江山,您认为长久得了吗?”
老太太脸上多了几分灰败之色,“你们当真不同意?”她这么问完,眼里多了几分厉色,“你可知道,为此,我努力了半辈子……”
林雨桐才要搭话,四爷抬手制止了,“但您的努力许是不会白费……”
什么?
什么意思?
四爷看她,“父亲那边我已经说通了。父亲手里的人,名单我已经给二哥捎去了。二哥对北国作战……御敌是为大周尽忠……但开疆拓土,却未尝不是为金家自己。这一丝天机,用在大周这叫逆势而为,用在北国,就在顺天行事……我知道,您手里攥着大笔的银钱……这些银钱,用来做什么呢?如今,正是用在刀刃上的时候……”
“北国?”老太太看四爷,“你是谁,你们想借大周的兵马,替金家打下北国王庭……”
“不好吗?金家若是能主政北国,那么,百年内,两国边境再无摩擦。有这百年,潜移默化。我们读一样的书,说一样的话,行一样的礼,大周便是北国,北国便是大周……这难道不好?彼时……银州再不是边陲……两国相互来往,通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将来,是李氏皇家更高明,还是金家后人棋高一着,那是后人的较量……那时候,疆域大了一倍不止……谁输谁赢,有什么关系?只消弭战祸这一条,金家都将功德无量。这份功德,那天石只怕是压也压不住的……一旦压不住,赢得只能是金家……老太太,您等不到那天,我也等不到那天,我做前人的,做的不就是给后人铺路吗?您这半辈子的积累,能推着二哥和金家走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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