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脸噌的一下红了,“皇额娘……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林雨桐擦了手起身,“这银子啊,换来了是有用处的。你还拿回去,这事还得你去办……”
乾隆不解何意,只在边上坐下听着。
林雨桐就道:“你皇阿玛说你是断不会容那福|寿|膏害人的,这一查必然是要到底的。谁种了原料,谁在收购,谁在熬制,谁在销售……这一环环的,从做的到抽的,都要查一遍。可是你皇阿玛却担心,如此这边,容易因此下面人的怨怼。朝中官员抽的得罚,得勒令戒掉。可若是朝中官员家中有人抽食呢?谁能忍心看年迈的父母煎熬?痛苦的时候不会想着他们本不该抽这东西,只怨恨起朝廷了,这当如何?”
乾隆一愣,“叫皇阿玛为儿子忧心了。”
“积毁销骨,怎能大意?”林雨桐就道,“你皇阿玛总是盼着你能做个不输给你皇祖父的明君的。”
乾隆一脸惭色的看向他阿玛:“儿子……不争气,还总得皇阿玛给儿子操心。”
四爷就道:“老吾老以及人只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圣人教导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何等难。以己心度他人之心。你只想着,你忍心叫弘昼受那样的苦楚吗?若是不能眼看着他哀嚎求助,你又该当如何?好在,你皇额娘跟着神医研习医术,这东西虽恶,倒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这银子是你皇额娘跟你换来打算再给你,连同方子一道,叫你办个皇家药局之用的。朝廷官员自己抽的,该罚。不能管好家人,家里有人吸食的,也该罚。可这罚完了,恩还得施……”
乾隆怎么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他一时之间心里滋味有些难言,“也是儿子驭下过于宽泛的缘故,下面这些蛀虫……”
四爷摆手,“一个帝王眼里要只盯着奴才们贪的那些钱财,那又是什么好事呢?你皇额娘给你唱这一出,本意也不是如此。跟你换银子,那更是一句笑话,这样的事给你传个信,难道你会不办?”
那不会!
四爷就点头,“所以,这不是银子的事。之前弘昼的媳妇来了,说起了府里的孩子。朕跟你皇额娘啊,是真高兴。弘昼那边,几个孩子差不多都成了。一水的都是嫡出的。说起了和婉,免不了就说起了和敬,还有永璜!你皇额娘亲自去了永璜的府邸了,你不防回头去看看……”说着,声音就高了起来。
乾隆明白了,这是当祖父的心疼孙子了。反正是孙子受委屈了,就是伺候的奴才的错。
当然了,这事皇阿玛生气,他也生气。朕能骂自己的儿子,可谁给奴才们的胆子敢慢待堂堂皇子阿哥。皇子阿哥,皇室血脉,这是尊贵的,不容侵犯的。今儿欺负了永璜,改明儿不知道欺负谁去了?
这些奴才该治罪,可拿什么缘由治罪呢?主子被慢待这样的罪名,皇家丢不起这个脸。
所以,皇额娘就把这贪污给捅到了明面上,说到底还是为了维护朕这个做儿子的脸面。
冷硬着一颗心来,结果软的一塌糊涂的走了,整个人就跟泡在温泉里,从里暖到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