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上习惯了,那里可没这么些规矩的。男女还不能说话了?岂不是要笑死人?!”
一句话把嬷嬷给怼回去了。
十六福晋问闺女:“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
端柔挨着十六福晋,“碰上个孝子,给他娘求药呢。想着今儿也是孝子的戏,就着急过来陪额娘了。”
“你身体好好的便是孝顺。”十六福晋上下打量她,“药你给了?”
“给了!”端柔抱着暖炉,“对咱们来说,少一丸多一丸的没关系。对他们而言,多一丸许就是吊着性命呢。”
十六福晋想说什么,但想想,在外面呢,又当着儿媳妇的面,还是算了。只说了一句:“我儿心善。”
宫里的戏事一出很无聊的戏,就是孝经里的事,谁都知道。
这么多人还想着,这次纪才子又写了什么,谁知道一开场就引爆了:那么一个大孝子是个人人可杀杀人如麻的强盗?
知道宫里宫外不一样,可也没想到这么不一样呀。
可莫名的,就是觉得书院这边的戏好看,一路一翻转。最开始,一看事郭巨,都想着这是前传还是什么,结果一看当了强盗,那时候还想着那想必也是感动了强盗的好强盗。谁知道当真是真强盗。强盗怎么成了官吏,怎么洗白的那个过程,看的人时而咒骂,时而叹息。戏看完了就会发现,之前的书里的孝子郭巨是片面的,而如今的郭巨才是真正的郭巨,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戏完了,良久之后,才有人打拍桌子,高声叫了一声:“好!”
紧跟着叫好声一片。
但紧跟着,也有人质疑,“这是污蔑!”
哪有把一个孝子糟践成这个样子的!纪昀这厮,着实可耻!该杀!枉为读书人呀!
这话才一出来,便有人把瓜子皮花生壳的往对方身上扔,去你奶奶的读书人。读书人里有好有坏,你们这种只知道编那种假惺惺的故事骗我们这些不识字的粗人的读书人,都是坏读书人。照这么下去,咱们是不是还得被一直这么蒙蔽下去?
弘晖带着几个人在二楼的雅间,把下面的情况看的很清楚。他回头看富察明亮,“可看明白了?”
富察明亮面色变化不断,“可圣人有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弘晖回头看他:“错!应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正说着话呢,听见外面有个声音传来,是个小丫头的声音,她说:“姑娘,你不是说那句应该读‘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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