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的时候他很意外,皇阿玛很意外,那位裘日修也很意外。只皇祖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永珹收敛心神上前请安,顺势就留在边上伺候。
三个人说的还是水利上的事,裘日修低声道:“各地的情况差距大,牵扯的事情不是水利司能单独解决的。”这里面牵扯到之前的案子,治河的银子都是怎么花的。一牵扯就是地方的主官。
乾隆就皱眉,“原以为水利署跟路政署一般,牵扯小,可独立在各衙门之外。如今倒是叫裘爱卿一说,事情怕是从吏部、户部、刑部三部都脱不开关系。还有御史台,这些官员这些年就没有一个被参的,御史台的眼睛我看都被蒙住了……”
弘历找了个很好的借口,用裘日修的嘴将水利署的事情给推回来了。
意思就一个——办不成!
这本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四爷跳过话题,看永珹,“你也听了半晌了,听出什么了?如今也是大人了,别傻站着,别管对错,大胆的说说。”
永珹受宠若惊,“孙儿觉得水利这是好事……但也不能操之过急。”说着就道,“从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逐步清查下去,可调集各衙门的人清理水利弊案,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查,如此,既能专事专办,又能有条不紊……”
四爷倒是有些意外,这孩子还是有些想法的,这不就是专案小组的模型吗?算是在自己和他阿玛之间,选了个好的平衡点。
乾隆都有些讶异,不由的多看了这小子一眼。
裘日修心里舒了一口气,见老圣人和皇上对四阿哥也还都好,又想起自家夫人熊氏说的话,她说:“若是遇上四阿哥,多给照应照应……”
如今好似照应照应也没有风险吧?话赶话赶到这里了,他就道:“万岁爷,要是您舍得,臣倒是想请旨,请您将四阿哥借给臣用用。一则,四阿哥见事明白。二则,总得需一个身份超然的人在其中,很多事情才好办呀。”
乾隆就看他皇阿玛,发现他皇阿玛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心里先松了一口气。没逼着要成立水利署便好。于是便道:“那便叫四阿哥跟着历练历练。这个年纪,也该出来当差了。”
这个惊喜有些大,没有太后的指点,他不会过来。不过来便不会遇到这样的好事!
所以,这任何事都是有双面的。坏事里藏着这样的好事,那真有这样的坏事,其实也不必避如蛇蝎的。
这傻孩子是高兴了,四爷回去却不高兴。回去就躺下了,枕在林雨桐的腿上,脸上露出来的多是失望,“有时候的败是注定的。因此,很多事不要寄希望于回头。不管回头多少次,错误的时间里想做对的事,那是千难万难的,从来难的不是事,而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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