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心里又是一声赞,这是生生的断了令妃的前程了。和亲王是怕这边倒了这个皇后,那边又立令妃为皇后。如今把这点怀疑摆在面上,以皇上的性子,心里能不存疑?一旦存了疑心,令妃为后的路就算是被斩断了。
他前面说了那么多,连老圣人都拿出来做铺垫了,其实为的就是引出后面的话。是啊!他胆大包天,连亲老子都敢怀疑,那么怀疑你一个宫里的普通妃嫔,有什么不敢的?
这一招高啊!实在是高!
傅恒的嘴角轻轻的翘起,又赶紧压下。他早知道和亲王是个妙人,却没想到,会妙成这般。
乾隆果然眼眸深了那么一瞬,想起今儿太后和令妃逼迫皇后的嘴脸,真要说起来,果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呢。
就听弘昼一叹,“这要真是早就存心要害皇嫂,顺便坑了皇兄您的名声。那此人只怕早有准备。怕就怕,这样的事传出去,闹得人尽皆知。那可真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乾隆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老五,你亲自去迎一迎皇额娘。傅恒,其他的事情都交由你打理,都去忙去吧。”
弘昼心说,我这迎皇额娘我得迎到多远的地方去?!但是不敢违拗呀,说走咱就走。皇上估计是要找太后的麻烦,怕自己在这里碍手碍脚。也是!太后要是跟自己求助,那自己是该管呢还是不该管呢?毕竟自己是太后养大的,谁都知道,太后疼自己比疼皇上这个亲儿子还多呢。自己怎能不管?所以,越是把自己打发的远,越是说明皇上忍不了太后了。
因此,他跑的特别利索,只留了口信给福晋,说是你看看皇嫂就行。这里正乱,你别在这里添乱了。没事就回城里的别院养着,千万别折腾了。
这话其实不用他传,吴扎库氏都准备走的。她是皇后没见到,见到了佟氏。两人还没说话呢,就看见皇上怒气冲冲的奔着太后那边去了。佟氏就催促,“福晋赶紧走,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您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么来回的折腾……回去记得找大夫。”
明白!
谁都明白,只钮钴禄太后这会子不明白。她看这怒气冲冲的儿子,“你说什么?你说本宫害你,害皇后?弘历,本宫是你的亲额娘。本宫疯了吗?害自己的儿子?”
乾隆轻笑一声,“那朕倒是要问问太后,废黜了皇后,与您又有什么干系?您今儿可是着急的很,所为何?”
钮钴禄太后张嘴结舌,竟然是不能答。憋了半晌才道:“这不是为了你吗?”
“为了朕?”乾隆看她,“太后!额娘!朕再叫你一声额娘。看在这一声额娘的份上,儿子希望,您能说句实话。”
钮钴禄太后嘴张开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憋了半晌才道:“本来觉得永珹那孩子挺好的,本宫愿意多疼疼。你以为本宫想立永珹为储君,这不可能。永珹的额娘血统有问题。她那样的出身,怎么配?本宫那么做,就是帮皇后踩低捧高……”她说着,越想越是,声音就不由的大起来,理更直了,气更壮了。但是她抬头看向她儿子的时候,发现她家皇帝儿子并没有信这样的话,于是,她的心思一转,张口便道,“当然了,也是想帮帮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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