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没有伤太重,师尊的药上得真好,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那少年不是凶手,我对鹿微山的异变有些想法,师尊要不要听听?那人一心想把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明明气势汹汹却又在关键时候放弃抵抗,分明就是知晓什么,他在护着真正的杀人凶手。”
……
他说了半天,始终没换来半个眼神,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师尊,要怎样你才能不生气啊?告诉我好不好?”
风听寒从背后靠着傅斯乾的肩,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一道很轻很轻的、嘶哑的声音,慢慢吐出几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为了那个不人不鬼的小和尚站在我的对面?为什么你不惜伤了自己也要保护他?就算他不是杀人凶手,那也与凶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
傅斯乾的声音听起来特别难过,风听寒解释的话刚到嘴边,心口就生出强烈的痛意,他想起那个风很凉的夜晚,想起自己被躲开的手,终究没回答这个问题。
人世间的感情虚伪至极,今日能对你好,明日就能喊打喊杀,世人喜欢的永远都是皮囊,皮囊之下藏着的真实,一旦被窥见就会招致唾骂。
傅斯乾心里无端生出些委屈,他不愿也不敢深究自己这种没由来的情绪,只挣开风听寒的手,率先离开了小木屋。
从木屋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就变得奇怪起来,本来寸步不离,如今自发的隔着几个修者,就像是在躲着对方。
少年仍是混不在意的模样,专心致志地盯着手中的弯刀,无论齐书昀他们问什么都没给反应,油盐不进。
傅斯乾冷哼一声,眉目间满是不耐,无论少年是不是杀害百姓的凶手,鹿微山的异祸都与他脱不了干系,他既要护着那凶手,也不是旁人能阻止的。
“三秋伤不了你,你当真觉得本尊拿你没办法吗?”不知想到什么,傅斯乾又勾了勾唇,“你一身佛骨都剥了去,又费尽心思要扛下所有罪责,让本尊猜猜,那刀灵今日一直未出现,该是被你藏起来了吧。”
他本就心思机敏,风听寒能注意到的,他自然不会忽略,刚才情绪翻涌心神不宁,此时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将妖的神魂拘禁于弯刀之中不是难事,可那梅知意灵体消泯,本不该存于世间,你是如何留下他的?”
众人根本不知刀灵的事,此时听傅斯乾讲来,只觉得一头雾水,不过这番话确实是有效果的,那沉默不语的少年死死盯着傅斯乾,周身黑气缭绕,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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