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父。”林肃说道。
雪花仍旧飘落不断,沈清溏取出了一把伞,以灵气托着让其飘到了林肃的头顶上:“省些融化冰雪的力气,保存体力。”
他转身坐在廊下,竟有相陪之意。
而林肃一坚持便是两个时辰,之前举缸爬山,倒真是锻炼了肉身,即使保持一个剑式两个时辰,也不曾力竭。
有了两个时辰的保持,挥剑之时身体已然记住了之前的定式,每每挥剑并不曾偏差半分,刚开始还需注意,到了后来却像是身体自发而为,落雪无数,那剑身之上却不曾有半分的雪花沾染。
身体本是冰冷,越是练到最后越是温暖,一直到落雪停下,天上繁星点点之时,林肃的三万剑才宣告了终结。
“师父,弟子练完了。”林肃将剑尖朝下,拱手说道。
他未曾有一丝懈怠,也未曾有一剑偷懒,沈清溏坐在一旁虽是在调息,却并未错漏他的一举一动。
“练剑之时不必来回下山,便住在这里吧。”沈清溏指了一间屋子道。
“是,多谢师父体桖。”林肃收起了剑走上前来,“也多谢师父陪同,弟子好生欢喜。”
他目光热忱,沈清溏对上之时几有烫伤之感,他起身侧过了头道:“嗯,先回屋吧,外面冷,明日晨起还要继续。”
“弟子不冷。”林肃伸出了手道,“不信师父摸摸。”
他浑身的确有着热气,连冰雪未落也已经融化了,沈清溏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随手触碰了一下便缩了回去:“这说明你未曾偷懒,但若一直待在外面,也是会冷下来的,回去吧。”
林肃看着他却不动身,沈清溏无奈道:“你还有何事要说?”
“没什么,只是看着师父便觉得心热的很,只想能多瞧两眼。”林肃直言道,“这么多年,除了我爹娘,只有师父待我最好。”
沈清溏听他前言时心头一动,听到后面的时候,那提起的心却似乎默默落了回去:“我是师父,应当的。”
他是师父,是长辈,待晚辈好自然是应该的。
“师父总爱说应该的,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尽不尽心罢了。”林肃说完一拱手道,“徒儿告退,师父也早些休息。”
他转身进了屋子,屋门关闭,只剩下沈清溏一人站在廊下,看着那一片冰雪满地,雪花不知何时又落了下来,他伸手接了一片,落在掌心之中瞬间化为了微凉的水珠。
这座山头原本寂静,不似其他峰头有一位到数位弟子不等,除了落雪的声音不曾有人言,如今却多了一个爱说好听话的徒弟,在房间里走动打量,倒多了几分的人气和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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