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国事为重,本宫无碍。”萧唐接过那手炉,本是冷透了的身体终于觉得有一丝暖意蔓延。
“皇兄一到冬日便会旧病复发,护国公只是藩王,怎么比得上皇兄身体重要,不若先在房中休息,待他们真进了城再出来也行。”萧瑾说道。
“父皇交代,此时不可怠慢……咳咳……”萧唐没忍住又咳了两声,“多谢皇弟挂心。”
他明显身体状况不佳,随行官员皆是看在眼里,在朝臣眼中,萧唐实则是不适宜为太子的,不说他钟情诗画之事,便是年年冬日病情反复,卧榻不起,如此差劲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宜为储君。
可是他偏偏是陛下唯一的嫡子,又是长子,嫡长子乃是正统之位,若是避过嫡长子改立庶子,不管于哪条祖宗礼法都是说不过去的。
“臣弟不过是看着皇兄难受,心中也觉得难受罢了。”萧瑾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中有些满意。
再是嫡长子又如何,虽是会投胎,却生的一副短命鬼的样子,有福也享不了长久。
五皇子强势,太子为储君却只能避让,有人心生感慨,也有人已经明白朝堂利害关系。
马蹄声响,仿佛能够震动大地一般,一行人出现在雪色的尽头,为首之人乃是护国公,一身悍气连这积雪都不能掩盖半分。
一行人踏雪而来,全然不受这寒风侵袭半分,萧唐看向了那处,视线却被护国公身侧马背上的青年所吸引。
策马而行本是男子最为恣意畅快之事,也是萧唐此生最不能成之事。
一行人愈发靠的近了,便是人人皆是英姿,可那青年身姿高挺,骑术高超,待到看清之时,其俊美锋芒比这遍地的白雪好像还要刺人眼球几分。
马缰拉紧,高头大马抬头嘶鸣,林肃轻轻拍了拍马脖安抚了两下,抬头看向了城墙上雪白单薄的人影。
他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一般,萧唐那一瞬间竟有与他对视之感,目光相接,他却是下意识避开,心中有些震撼。
这人绝不是好惹之人。
“好骑术!”驻守京城的将军没忍住称赞了几声。
“那便是护国公世子?”萧瑾看着林肃问道,“倒是生的一副好样貌,哪个是他妹妹?”
他怎么没在人群中看到女子?
“开城门。”萧唐懊恼自己刚才的避让,可一行人已然到了城下,没理由拒之门外不让进来,他将手炉递给了旁边的人,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衣摆,从城墙上走了下去。
城门大开,一行人策马而入,到了仪仗处才纷纷下马。
雪地盛景,城外积雪覆盖,城内的街道却是扫了雪,留在路面上的只有道道残雪,只是远处屋舍皆白,那白衣的人一步步从城楼上走下,却有几分飘渺若仙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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