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糟心,忽然被皇上点了名。
“高斌,朕记得你有个幼子,今年也该十六了。带来给朕瞧瞧。”
主要是高氏乃皇上做主抬到镶黄旗的,皇上见众人都不吭声,便先点了他的名。朕给你家抬旗,你给朕做点贡献不是应该的吗?
是日,高恒见父亲难得面色沉重从外头回来,不由大惊,以为朝上发生了什么大事。
听阿玛说了缘故后,又松一口气:“二弟骑术甚差,皇上不会挑中他的,阿玛无需担忧。”出于手足之爱,他才说了句骑术甚差,其实二弟根本没有骑术。
高斌不能不担忧,他了解皇上,皇上是个标准看脸的人。巧了,高恪生的却是俊美非常,姿容甚佳,皇上肯定会把他点进銮卫队,说不得还会放在前列。
难道让他告诉皇上,说自己儿子马都上不去?
他不敢泼皇上这样一盆子冷水,也怕这样一说,从此儿子在皇上面前只剩下个无用的考评,连荫官都弄不到。
因而只得将高恪叫了过来教训起来。见幼子面如美玉目似星辰,身形颀长端的是个美男子,高斌不由又想起宫里的贵妃,亦是难见的绝色,心里压着块大石头似的。
真是儿女都是债,外头多少朝事他都能摆平,偏生儿女上头束手无策。
果然当日下午高斌领了高恪面圣,皇上一见这跟贵妃有三分神似的少年就先有了几分好感,再细看他身形如修竹净直,面容清秀俊美,不管是身材还是脸都比傅恒挑出来的銮卫队领旗人强多了。
于是决定,就是你了,来銮卫队做镶黄旗的门面吧。
高斌见皇上金口圣断,简直要愁死。
确实看外头,谁能看出来高恪连上马都得小厮托着呢。
没说的,练吧!
饶是高斌都有些绝望,短短数日,他怎么把自己的儿子从一个骑射废柴变成一个能跟着傅恒一并护卫皇上的高手呢?
在看着儿子扑腾挣扎着上了一回马后,高斌清醒过来:除非有神仙点化,否则是不可能了。
皇上不会管高斌其实已经百般推辞过,阐述自己儿子能力有限不堪重任。皇上全当他是谦虚。
可别看皇上现在好说话,等到了蒙古各部跟前,谁要是丢了皇上的脸,皇上绝对会立刻扒了他们一家的皮。
高斌甚至都想走极端,让儿子看起来完全意外的摔断腿算了。
往木兰围场去的前一日,热河行宫的宫人,都在忙着收拾行装。
因到了木兰围场,可真是都住帐殿,所有之物比不得行宫里齐全,要是少了什么,主子们就要不痛快了。
要是主子们不痛快,奴才就得受罪,因而众人都忙着打点装裹。
只要皇上愿意,他就是个细心体贴的人,觉得各宫里繁乱,只怕来回走动喧扰令人不快,于是索性召了皇后与贵妃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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