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已经为她这一胎尽力颇多,剩下的只有生产那日。那么是福是祸都是自己的命数,实在不必再牵连贵妃了。
“胡说。”皇上斥责的语气里也带着温和与伤感。
“皇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的碰了碰皇后隆起的腹部。
“你与孩子都要好好的。”
皇上思量片刻,仍旧道:“朕还是将贵妃留下吧,让她陪着朕坐在外头也好。”若皇后真的生在那一日,太后没法坐镇当场,他一定是会坐在长春宫外头正殿坐镇的。
皇后见皇上坚决,只好点头:“如此臣妾跟皇上也能彼此放心些。”
太后听说贵妃只陪着皇上在外坐着,也就没有异议,只格外嘱咐:“贵妃自己没生产过,胆子又小,可不许她进产房。”
然后又捏着佛珠祈祷:“只盼着不要那么巧!哀家不亲眼看着孙儿落地,怎么能放心啊。”
当信仰和嫡孙冲突的时候,太后都要纠结死了。但想想这个嫡孙正是来源于她的虔诚信仰,太后又坚定了一定要先伺候好佛祖的心思。
然后又向着自己的信仰祈祷:别让皇后这么巧生在佛诞日,更要保佑皇后顺顺当当的生产。
不知是不是太后娘娘的信仰力用完了。
四月初八清晨,太后带着六宫嫔妃前脚刚进坤宁宫,后脚皇上那里就接到了皇后要生了的消息。
因东西六宫间隔不近,高静姝到的比皇上还晚,只见皇上的圣驾已经停在了长春宫门外。
刚走到庭院里,她就听见皇上愤怒的高声。
“什么叫皇后要难产?什么叫你提前拟了法子但不能说?再不照实说,朕立刻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高静姝顿觉不好。
要是太后在这里,是提前打过招呼,她老人家不会细问的。
可皇上不同。他一听皇后要难产,先就震怒,又听孙大夫说什么‘有个办法但皇后娘娘不让草民说’,皇上当即立起眉毛,催逼着问。
高静姝紧赶慢赶,进门的一瞬间,孙大夫也已经顶不住天子之威,吐露出来:“回,回禀皇上,皇后娘娘的胎儿过大,羊水又少,应当早点用刀做,做做切口让孩子出来。否则恐有大险!”
跪在皇上跟前,孙大夫连舌头都打结。
“放肆!”皇上大怒:“这才刚开始生产,你就敢咒皇后和朕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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