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瑛方才在卧房里给弟弟补裤子,这会儿也走了出来:“对啊,弄猪草多麻烦啊,喂一头猪的话,简植早晨五点钟就得起床上山,披星戴月的弄猪草。弄完就要吃饭上学。这要多一头猪……二妮子四点半就得起床了。”
曾经的赖床选手简植一听她姐这么帮她回忆,整个心脏都停跳了。
“不行,不行!我这就找我奶奶去,我不喂!”简植走出门去,声音响彻院子。
简大梁厉声道:“你给我回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那声音里有无奈又有苍凉,透着成年男人顾家庭的两难全的尴尬:“简植,这猪你必须喂。你小叔是什么货色,你也懂。如果你不管,那猪仔真有可能饿死了。你奶奶也年纪大了,根本不可能上山弄猪草。”
简植往外迈着的步子顿时收回,看着父亲的表情,长长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
夜晚,简植坐在门口台阶上,对着院子看星星,想起昨天在学堂上悟了的那句话:
有些恶,不分时代,也不分老幼。
就好像她不相信陈龙生的校霸行径会止步一样,她也不大相信奶奶在未来能做到一碗水端平。
恶就是恶,不需要用什么年老年幼粉饰。有人曾把她的书扔到粪坑里,有人曾把她在寒冬撵上深山;有人曾在21世纪因一己之欢吃野蝙蝠,还有人在帽状病毒肆意华夏时仍在朋友圈继续做着野味交易。
这些人,这些恶,全然与时代和年龄无关,他们除非遇到了惩罚,又甚至是足够频繁的、足够严重的惩罚,才能止住自己的恶。
然而,他们很有可能并不会从内心深处悔改,仅仅是知道作恶会受惩罚,趋利避害地不敢再作恶而已。
简植对着夜空深深叹气,道了句:“啊呀,要是一早起来,简三峰养的那头猪消失掉就好了!!!!让他们急死。叫他们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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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五点左右,王简氏提着灯推了院门,喊简家人起来。
“快赶紧起来,出事儿了!”
简植正穿衣服准备出门挽猪草。胡圆也刚下了炕。躺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简大梁说:“娘,怎么了?”
王简氏着急地喊着:“也不知道咋回事儿,我们那头猪,不见了!!!!”
简植:????
胡圆:“娘你说啥,那猪怎么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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