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二师弟的冷,只是对于外人的戒备,用外表的冷漠掩饰心里的不安,然而一旦放下戒备,便会十分驯服也便是外冷内热。
而华清流的冷,则是真正的冷,即便是对着熟识多年的人,亦是一脸冷冰冰。
想起二师弟,傅惊鸿忽然一笑。
他曾经爱慕过小师弟,因而怨过二师弟而他之所以执着于小师弟,是因为前世的小师弟表现得那般温良纯善,于处于黑暗之中的他来说宛若一丝晨光,让他qíng不自禁的想要抓住那抹光哪怕那并不是真的。
小师弟自然不是真的温良纯善,从小在断袖谷里的养大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善良之人。
然而二师弟不同,他是在十五岁那年才入的谷,虽然身负血海深仇,然而他本xng未泯,骨子里仍然透着几分善良,不易觉察,却并未消失。
处于黑暗之中的人,总是不由自主想要抓住一丝光亮,他是这样,小师弟亦然。
华清流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起头,冷冷的扫了傅惊鸿一眼。
傅惊鸿对他微微一笑。
华清流一脸冷若冰霜,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傅惊鸿一番,手里正在包扎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傅惊鸿亦然微微笑着。
华清流一袭白衣已经染了几丝血迹,然而却丝毫不曾减损他的气质。
相反,那些血迹却将他愈发衬托得出于淤泥而不染之感。
华清流打量着傅惊鸿,忽然停下手,却是已经包扎完了。
那被包扎好的少侠道谢之后便起身走了,华清流却一直冷冷的盯着傅惊鸿。
傅惊鸿心里疑惑,脸色却并未表现出来。
他似乎在华清流眸里看到了一丝异光?
虽然稍瞬即逝。
只是转瞬,华清流又恢复了冷然,他看着傅惊鸿,看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道:你是何人?
他的声音如人,冷冷的,宛如瓷器与瓷器碰撞时,清脆而冰冷的敲击声。
傅惊鸿微微一笑道:傅惊鸿只是个过路
人罢了。
华清流看着傅惊鸿,露出了一丝迟疑的qíng绪。
傅惊鸿不解。
华清流径直朝着他,走了过来。
傅惊鸿心下疑惑,脸上亦然微笑。
华清流走得近了些,傅惊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药糙的味道。
那种常年浸润于药糙之中的味道,略显清冷,淡而不散,凝而不显。
华清流走近他身边,似是探鼻闻了闻,随之皱了皱眉头。
傅惊鸿愣了愣,心想该不是神医嗅觉良好,闻到了自己身上曾经三天没洗澡的气味?
不然等下还是先去沐浴一番好了
过了半晌,华清流方才开口道:你身上有蛊的味道。
傅惊鸿彻底愣住了。
蛊的味道?
莫非,他在说那个雌蛊?
这这是闻得出来的吗?
华清流定定的看着他,道:但是,我却看不出这是什么蛊。
这天下间,没有我解不了的蛊
他咬了咬嘴唇,接着道:莫非,是那个魔教邪医下的蛊?
傅惊鸿先是震惊于华清流竟会做出这般稚气的动作,而后又愣了愣,魔教邪医又是何人?
华清流定定的看着他,眸里闪烁不定。
傅惊鸿默默后退半步。
你身上,是什么蛊?华清流顿了顿,方才缓缓道。
他冷冷的看了傅惊鸿一眼,脸上,却似乎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傅惊鸿瞬间惊悚了。
你身上,是什么蛊?华清流定定的看着傅惊鸿,又重复了一遍。
傅惊鸿轻咳了几声。
那雌蛊据温如玉说,天下唯一,华清流不曾见识过也不出奇。
但是这种事qíng要他如何说好?
雌蛊什么的,一听就不像是会下给男子的蛊
华清流定定的看着傅惊鸿,似是一脸期待。
傅惊鸿默默的撇过头。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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