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默默的相对无言之时,又一个人从高空坠入了湖泊之中。
傅惊鸿已经惊讶得有些麻木了,转过头看去,便看见他的小师弟像只小狗一样在很浅的湖中乱刨着。
傅惊鸿面无表qíng的看了一会儿,白练华才终于发现原来水很浅,在水中站稳了身子。
少年清秀如画的脸露出了惊喜的神色,他抬头看见不远处的傅惊鸿与冷栖轩,面露喜色,当下便软绵绵的喊了一声:大师兄!然后便飞身扑向了傅惊鸿。
傅惊鸿正想一巴掌推开,转念一想这二人从几千尺的悬崖之上往下跳,置之生死于度外,只是为了找他,心一软,便没有推拒。
白练华得以扑入傅惊鸿怀中,便将头放在傅惊鸿肩窝上乱蹭着,嘴里委委屈屈的说:大师兄你又扔下我们两个了!
傅惊鸿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白练华的头。
然后他发现,他这个面如娇花的小师弟,不知不觉竟然也比他高上半个头了。
白练华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傅惊鸿,清秀的脸上满是委屈,他道:昨天你就那样跳下悬崖,若不是二师兄发现下面有条河,我们还以为大师兄你他眼巴巴的看着大师兄,眸中透漏出真切的忧色。
傅惊鸿淡淡一笑,道:祸害遗千年,我还没到时候呢。
白练华继续道:我们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下来的路,便只好冒险赌一赌,从上面使轻功跳下来了。
傅惊鸿点了点头,眼里暖了暖。
白练华委屈的看着傅惊鸿身上的痕迹,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上前摸着傅惊鸿的胸口:昨天那个魔教的大坏蛋不是刺了你一剑么,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傅惊鸿顿了顿,看着光洁的胸口,面露茫然。
昨天慕容商那一剑正正刺入了他的胸口,流了不少血,但是奇怪的是,今天早上起来,那个伤口便不见了,只剩下残留的血迹,方才一洗也不见了踪迹。
他身上的伤口似乎愈合得比以前快了许多。
那样深的一剑,放在以前,没有两三个月绝对愈合不了。
但是奇怪的是,昨天柳闲琴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带血的痕迹,却仍然没有愈合。
按理说连剑伤都这么快愈合,没理由小小的伤口到现在都还没愈合
傅惊鸿想不通,便不再想了,便叫两人上了岸,问两人昨天他落崖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白练华便告诉他,昨日他刺伤了慕容商之后,那些正派人士打算拼死一战,然而就在那时,魔教发生了内乱,几十个身穿魔教红衣的人出现,和慕容商手下的那几个人打了起来。
内乱?傅惊鸿有些想不通,慕容商既然是佛心琉璃,那便是上任魔教圣子,按理说应该颇有威望,而他武功也十分厉害,魔教中还会有谁不服他。
白练华继续道:后来,慕容麟便出来了,他说他早就发现被下了蛊,便以另外一种蛊,以毒克毒,以蛊制蛊,暂且稳住了体内的蛊,却一直假装无所察觉他似乎还以一种蛊控制了魔教中一些人,那些人与慕容商手下的那些人几乎势均力敌。
慕容麟。傅惊鸿微带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又是这个人。
虽然早在慕容商说慕容麟早已被蛊虫吞食了之时,他便隐隐有种感觉,慕容麟绝不会如此简单的死去。
白练华道:他在慕容商将那些大门派吸引去高稷山之时,趁机去扫dàng了那些大门派的大本营,那些大门派无人坐镇,只有些杂役小弟子,自然不敌慕容麟派出去的jīng锐,九大门派几乎被洗劫一空。
纵然不喜慕容麟,傅惊鸿不禁对他也有些有几分佩服了,他本以为慕容商假借慕容麟之手筹谋十几年一朝搅乱江湖,却没想到原来是慕容麟螳螂捕蝉,áng雀在后。慕容麟应该早已察觉慕容商对他下的蛊,却忍ǔ偷生了这么多年,不仅如此还在不知不觉中将势力渗透进了魔教之中。
这人有如此心胸与手段,若不是用错了地方,也算是有一番雄才大略。
傅惊鸿想起慕容府里那幅美人图。
慕容麟到底爱过佛心琉璃吗?若他真的爱过,为何要在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而爱人又借以蛊术复生后,还一直假装毫无所知,即使被爱人下了蛊,却也一直伪装着自己,然而私底下却谋划了那么多yīn谋。
若他真的爱过佛心琉璃,那他的爱未免太过狠毒。
若他并未爱过佛心琉璃,那他房中的画,为何一笔一画又如此深qíng?
那么慕容商呢,他是否又爱过慕容麟?
慕容麟不知道和慕容商起了什么争执,后来便打了起来,魔教发生了内乱,九大门派的人便趁势逃了,但还是死伤无数现在他们元气大伤,就退到了司徒家的山庄去了。
傅惊鸿不由得叹了一声江湖真乱。
现在魔教内乱,九大门派也元气大伤,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大战一场,不过九大门派几乎被洗劫一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打算在司徒山庄选出武林盟主,然后趁魔教内乱之时一举攻下魔教。白练华道。
又选?傅惊鸿有些失笑,他摇了摇头,又道:管他呢,我们就是个看戏的。
白练华说完话后便眼巴巴的看着傅惊鸿,道:大师兄,你还打算去看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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