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栖轩垂下眼帘,坐在桌子边。
傅惊鸿转身准备去关上窗户,在看到悬挂于墙壁上的铜镜时,他愣了愣。
昏áng的铜镜里,他的脖颈上竟点缀着几个红色的痕迹。
身经百战,他自然知道那些是什么。
他顿了顿,他记得他昨天早上起来,柳闲琴留下的痕迹明明都消失了
那么他脖颈上这些,又是哪里来的?
怪不得冷栖轩方才的眼神如此
任谁发现自己的大师兄几日之内与不同的人如此纠缠,谁都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人吧。
况且,他的二师弟,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qíng况了。
也不知道在他的二师弟眼中,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傅惊鸿无声的笑了笑,转头看向坐在桌旁的冷栖轩。
冷栖轩正抬头看着他,见傅惊鸿忽然回头,立刻低下头,却依然面无表qíng。
傅惊鸿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
他开始深思,他在他两个师弟面前,到底塑造了一个什么样的大师兄形象?
他深思着深思着,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失败。
于是他拿起茶杯,准备喝口水压压惊。
此时,冷栖轩却忽然开口了。
大师兄。
傅惊鸿拿着茶杯喝水的动作一顿。
大师兄谁都可以吗?
傅惊鸿嘴里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那我呢我为什么不可以?
傅惊鸿嘴里一口茶真的喷出来了。
冷栖轩忽然站起身来,看着傅惊鸿,面无表qíng,眼神却前所未有的严肃,他说道:大师兄,既然其他人可以,我可以吧?
傅惊鸿手里的茶杯摔落在桌子上。
既然我以前可以,那么现在也可以吧?
茶杯从桌子上滚落到地板上,碎了。
傅惊鸿从茶杯的碎片中回过神,抬头看向一脸认真的看着他的冷栖轩,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他该如何说?从前是qíng不自禁?是被下了蛊?
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目光慢慢变得悠远起来。
自你将我带进谷的第一日起,我便决定待你如父如兄。
傅惊鸿看着他的表qíng,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是你将我从深渊中拉起,但是你又将我重重推了下去,冷栖轩垂下眼帘,缓缓道,那日你将我压在身下的一刻,我恨你你将我拉上深渊,又将我推了下去。
但是,你却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做冷栖轩抬起头,重新看向傅惊鸿,道:那日之后,我不知道该用什么心qíng对待你,我酝酿了很久,但是第二日,我就发现,你已经不见了。
傅惊鸿略略有些心虚。
那之后我又想了很久,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缓缓道,可是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知道了答案。
qíng之所至,心有所知。
你依然是那个将我领进谷的大师兄,那个拯救了我的大师兄。冷栖轩看着傅惊鸿,缓缓勾起了嘴角,他不常笑,即使是在傅惊鸿面前,但是现在他却笑了。他弯弯的眉眼里宛如点缀了星子,犹如昙花一现,那般惊艳。
你依然是那个为我系上发带的大师兄。
傅惊鸿被惊艳了,呆了一刻。
待他回过神来,发现冷栖轩从怀里那处了拿出了一条月白色的发带,颇有些眼熟。
冷栖轩目光柔和道:那年你为我系上这条发带,我便随身带着,无论去哪里。
原来这就是当年他为冷栖轩系上的发带么?
傅惊鸿有些出神。
若是我想起大师兄了,便看一看这发带
傅惊鸿感觉有些心酸。
想象着这发带系在大师兄身上,而大师兄躺在我身下
傅惊鸿顿住了他刚刚,没有听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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