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被拆开,这次的东西相对简单一点,“八罐麦乳精,一罐奶粉,棉布约两百尺,工业券一百张。”
席洪波顺带着拆了信,看了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也知道席国方收到了家里送的包裹,知道这边不缺食物了,就选择只寄这些“简单”的东西。
都是这年头有钱有票也很难搞到的东西。
听着席洪波把东西清单念出来,席小妙眨了眨眼,“这次怎地一口气寄了这么多麦乳精?还特意弄了工业券……”
“工业券是今年一月才开始发的,小到锅碗瓢盆大到三转一响,都得要有工业券才能买。国方特意寄这么多,估计是觉得我们需要买大件?”齐月还真的猜出了席国方的意思。
席小妙也反应过来了,“缝纫机跟手表我家已经买了,得亏是在今年之前买的,不然还得攒工业券,真是麻烦。电风扇本来打算今年去南城的大商场买一个,结果人家卖空了,我家也没买到,白白热了一夏,估计要到明年才能买了。我前几天还跟我婆婆商量,是不是先把自行车买来呢,我男人上下班有车会方便一点。工业券我家是攒的起来,就是红茵镇上还没地方卖自行车。”
席小妙婆家的家境是真的好,公公虽已亡故,但上面一直有发补贴给他们家。席小妙的老公是孙国福,孙国福当大学教授,工资足足有两百多,在钱上面根本亏不到家里人,只是因为妻子儿女的户口不是城镇户口,粮票、油票等常规票证有些不足而已。
“自行车的产量本来就低,哪里能在镇上买到,得到上面的大城市才行。”席洪波把一沓工业券数着分成几份,一份三十二张的自己收着,另两份三十四张的都给了席小妙,“你明天回去,跟小珍对半分了。”
“我家有工业券,这边人口多,爸你自己留着吧。”席小妙不肯收,她老公工资有两百多呢,比席家所有人加起来都多了,今年攒下的工业券也不少了,其实用不到这些。
席洪波硬是塞给她了,“你们自己用不着,借给别人做人情也行。不是说上面有点不好的风声吗,这种时候,多跟有用的人脉保持好关系,说不定以后就能帮到你家。”
“那……好吧。”席洪波说的也有道理,以前席小妙婆家很少刻意跟谁走动关系,现在关系好的,不是她家邻居就是她老公的同事。
几罐麦乳精也被分了,席家只留了两罐,是给五三、席宝两人的,另外一罐奶粉就分给席家今年的新生儿们,席宝跟五三都是喝羊奶,用不上奶粉。
至于布匹,席家依然是一点都没要。
席小妙把分给自己的、以及要顺带着拿给席小珍家的,两份都送到自己房间里——席家房屋多,席小妙当年的闺房还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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