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我老师帮我,让我顺利来平都读大学了,”袁小圆似乎并没有因为家里那些糟心事,就变得怨天尤人,除了抱怨家人的时候的确有点意难平之外,其余时候,都一副挺得意的小模样,“我爸妈,还有我哥都不知道,我其实一直在帮老师审核她的作品,老师私下给了我费用。我自己攒了不少钱呢,离家之后,终于能给自己买漂亮衣服了。”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还挺大方的扯了扯自己身上那件灰扑扑的褂子,“瞧,我家里明明有钱、有布票,却从来不给我添新衣服,我穿着的全是亲戚那边匀来的旧衣裳。我这个都不知道是哪个婶婶或者伯母穿的旧衣了,就因着没补丁,我妈愣是能把这件当新衣服塞给我,让我‘体面’地到学校来。”
袁小圆面上露出一丝嘲讽,但很快又散了去,“算啦算啦,毕竟还是把我喂养大了,还给了我上学的机会。”
她挺看得开,说的也是事实。过的比她不如的女孩子,可海了去了,若是连她这样的都想不开,那些过得更不好的人,可怎么活哦。
几个室友都笑了笑,“没事,其实大部分家里都对女儿差些子,我们自己努力过好一点就行了。”
这话题要是再深入的话,就很容易让人愤愤了,席宝这会儿终于整理好了床铺,眼睛看见床头那个小布袋,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从家里带来些小头饰,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都来挑一些吧,算我带的见面礼或者土特产都行。”席宝拿着那个布袋子,把里头东西全倒到桌面上,“我二伯自己搞了个厂子,就是要做这些小玩意。不值当什么钱,大家随便挑。”
花花绿绿的头绳、发卡摆在几个大姑娘面前,她们哪还有心思说什么“重男轻女”啊,目光全落这些小玩意上头了。
“这真是你二伯家做的吗?好漂亮啊,你要是不说,我肯定以为是进口货呢。”平都本地那姑娘最不见外,她叫林雨晴,家里条件好,见识也多,从席宝的衣服、仪态、谈吐上就能看出席宝家庭定然也是极好的,所以听到席宝说这些是随她们挑选,知晓她不是故意客气,就真的开始挑了。
林雨晴挑了两个一样的头绳,那上头点缀着的是红黄蓝三色的、指甲盖大小的珠子,她直接用这头绳给自己绑了两个麻花辫,笑盈盈地问室友们,“好看不?”
“好看!”
有了人做示范,其他几个姑娘看了看席宝,见她也是笑眯眯地夸赞,确实不心疼送这些东西,就迫不及待地从里面挑起来。
林雨晴又瞅准机会,从里头选了两个粘着黄色太阳花装饰的发卡,立刻别到了头上。
“可惜没带镜子来……”她家里不是买不到镜子,只是她仗着自家离学校近,收拾东西时便不怎么用心,带漏了罢了。
席宝从自个箱子里拿出镜子,“给,不过大晚上的少照镜子啊,小心做梦哦。”
她指的是做噩梦。
不过林雨晴并不在意,“我从小到大睡得都香,才不会做梦呢。”
说着,就接过席宝的镜子,美滋滋地自我欣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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