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īn丽华不动声色地看了林黛歆一眼,轻勾唇角。
你是没瞧见,如今张雅那小蹄子在后宫竟是越发猖狂。仗着陛下宠她,家里娘家势力又盛,越发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窥着yīn丽华和郭圣通神色的林黛歆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依我看就是皇后娘娘xng子和软,太慈善了些,方才拿她没辙。倘或碰到郡主这样的,看她也敢这么猖狂?
郭圣通给口沫悬飞的林黛歆添了一杯茶水。自当年林黛歆被张雅指着鼻子狠狠骂过之后,这两个女人就一直不怎么对付。在林黛歆看来,张雅口内骂的道貌岸然,到最后还不是偷偷马上刘秀的áng,仗着娘家势力非bī着刘秀纳她做妾?因此他们两个顶多是半斤八两,张雅着实没资格说她
或者换句话说,以张雅的所作所为,恐怕比她还要不知廉耻十分,至少她林黛歆可没上赶着巴结有妇之夫,哭着喊着要给人家做小。
林黛歆掩袖喝了一杯茶汤,继续冷嘲热讽的说道:当初还真以为她是个怎样烈xng的女子。原来也不过是这幅水xng杨花的模样,我还真当她比我高尚几分呢!
郭圣通和yīn丽华两人十分无奈的对视一眼。自早起林黛歆过来同她们两人说话,这嘴就一直没停过。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的话好说。
yīn丽华轻咳两声,开口说道:这眼看着就到了年节之下。今年是陛下在长安城过的第一个年,虽然目下战乱四起,百废待兴,什么地方都得节俭一些。但到底也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才能显出我大汉朝的新气象才是。
郭圣通也不咸不淡的接口说道:是啊!转眼就到了腊月,昨儿晚上还下了一夜的雪呢。虽然今年冬天比往年还要冷厉,但我和夫君不用外出打仗,倒是要安稳一些。只是苦了那些四处征战的将士们,也不知道过冬的棉衣够不够,过年之时能不能吃好一顿年夜饭。
林黛歆左瞅瞅yīn丽华,又瞅瞅郭圣通,也不免想起天南地北四处征战的樊崇,开口叹道:可不是嘛!今年这天儿比往年都冷,大军又基本上北上了许多,真不知道将士们会不会受冻挨饿。
yīn丽华心思一动,开口说道:左右离年下还早,不如我们号召宫内的妃嫔宫女以及城内的命妇们一起赶制出冬衣,送到前线如何?
林黛歆眼前一亮,立刻开口奉承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当真是慈悲为怀。我等自然遵从娘娘的旨意。
郭圣通无可无不可的说道:我不会针黹女红,这方面倒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我手下还有几家绸缎铺子,我可以供应五百斤棉花布料,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看着郭圣通如此理直气壮说自己不会女红的样子,yīn丽华和林黛歆两人十分无语。不过他们也料想到jīng通武艺的郭圣通不擅长女红这种女儿家的东西,yīn丽华当即颔首笑道:我正烦恼着该怎么收集不了,郡主殿下既然肯出手相助,那就再好不过了。
林黛歆立刻接道:可不是。眼下朝廷刚刚确立,各方面都俭省的很。幸好有郡主提供一些布料,要不然宫中妃嫔绣女们的手艺再灵巧,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话说的虽然严重了些,倒也大部分是事实。现如今刘秀刚刚成立政权,当真是百废待兴四处拮据。刘秀虽然被称为皇帝,其实也不过是个穷当家的。自王莽篡政以来,这天下就没消停过。四处硝烟遍地征战,百姓自然也没有安静种地的机会,百姓没有地种,朝廷自然就没有税收,恶xng循环之下,如今的刘秀竟然还比不得民间富贵人家敢花钱,自然什么都得斤斤计较一些。
郭圣通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林黛歆沉默了一会子,突然忧心忡忡地叹道:刚刚说到绣娘一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qíng来,倒是不知道该不该讲了。
yīn丽华和郭圣通两人听得十分好笑,不以为然的说道:樊夫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你我之间,还需要顾虑什么呢?
林黛歆y言又止的看了yīn丽华一眼,眉宇间越发多了三分抑郁。
yīn丽华看在眼中心下狐疑,不免淡了两分脸上笑容,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林黛歆摇头说道:那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我突然想起,明年也算是陛下在长安称帝的头一年。如今朝中泰半事务都已经稳定了,后宫前朝也都没什么大事儿。你说那些文武大臣会不会撺掇圣上在明年选秀啊?
yīn丽华听着林黛歆的话,不知怎么就是心下一沉。一双手死死握住了手中的丝帕。
林黛歆继续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倒不是担心那一位矫揉造作的。只是现下后宫只有两位女人,雨露均沾之下娘娘有孕的机会能大一些娘娘毕竟是皇后,总不能叫旁的什么人先娘娘诞下龙种吧?
yīn丽华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当即柔声说道:瞧樊夫人这话说的,好像本宫竟是那等善妒小xng儿的女人。本宫既然贵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自然也会为皇家的龙脉着想。倘或本宫有福分为圣上诞下龙裔自然是好的。如若是妹妹先行有了身孕,本宫也会将妹妹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那般疼惜的。
林黛歆闻言,很没意思的撇了撇嘴。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反倒别人怀疑了似的。她觉得自己有些没脸,当即也不多说什么了。拿起案几上的茶汤一饮而尽,颇有些掩饰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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