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森被烫金的“离婚证”三个字闪得心跳加速,他反反复复将证件里外看过两遍,突然笑了。
别说周清欢,连他都想喝酒庆祝。
张子森年幼时还算天真无忧,到二三年级渐渐懂事时,在学习优异的张子林的衬托下,他就成了家里最无用的那个,但那时张子林还没什么虚荣心,放学回来会教他写作业,带着他玩,但进入初中后,张子林就与差生的他渐行渐远,张母脾气暴爱骂人,一到考试发成绩,是张子森最害怕的时候,他那时候,就已经很少笑,再后来几乎就不笑了。
可现在,张子森裂开的嘴几乎合不上。
他活到现在,浑浑噩噩,不快活也不悲摧,至少走到今天这步,都不曾后悔,当然,也确实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但此时此刻,张子森是真的开心,仿佛自己灰色的生活里被照进一束光,让一切都变得鲜活有希望。
他小心翼翼,将周清欢的离婚证放回包里,手心搓了搓裤子,才往房里走。
周清欢半个身子躺在床上,扭头问他:“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没有人b我更爱张子林,我能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让我为他去死,我都心甘情愿。”
张子森笑不出来了,他的表情开始僵硬,逐渐寒冷。
“我能说我当初有多爱他,现在也依旧有多爱他,整整六年,只深不减,可那个女人能做到吗?如果他张子林没钱没有那么好的工作,那女人还会爱他?我付出了六年的青春,六年无怨无悔的爱,可最后换来了什么?什么?什么都没有,只有抛弃……”周清欢双手捂住眼睛,晶亮的泪水从手指缝隙里流出来。
张子森突然烦躁,他不知道,也不想听,周清欢和张子林过去的种种,他一句都不想听。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张子森不知道为什么,也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他刚热络的心瞬间寒下去,上前两步,将周清欢扯起来,把她拖进浴室摁在镜子前,问她:“你看看我是谁?你还分不分得清我是谁?你睡在我的床上,说你爱张子林,我也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爱他?”
周清欢刚才还说得挺带劲,这会儿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是哭,哭得表情扭曲,满脸是泪。
张子森又心软了,声音温柔了点,带着些别扭,却又是笃定地告诉她:“他不爱你,我来爱你,我肯定不会像他那样抛弃你。”
周清欢甩开手冷笑,“男人都是一样的贱……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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