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是四人间,除了顾清桥夫妻,车厢里还有另外一个穿着灰色西装提着公文包的男人,那男人从上车开始便靠在床上看书看报。剩下的一张床还空着。
穆锦昨晚没谁跟,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顾清桥放好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开水,开水打好放凉穆锦也睡醒了。
这时车子已经开过了两个站,原本空着的那个床位上住进来一个妇女,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那孩子很听话,一路上都没怎么闹腾。
到达广州火车站时正至午夜,但广州火车站灯火通明,候车大厅出站口到处是周边旅馆来揽客的人,他们穿着衬衣短袖,操着一口十分具有粤省风格的普通话。
顾清桥和穆锦越过人群,提着并不多的行李往路边去,路边停了许许多多的三轮摩托车,顾清桥径直带着穆锦走到其中一辆三轮摩托车之前,跟司机报了地名,谈好了价钱,顾清桥扶着穆锦上了三轮车。
顾清桥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在决定要来广州之前,他就已经向来过这边的人打听清楚了,哪家宾馆干净便宜,哪里的东西好吃不贵,他就跟上辈子的那些旅游博主做旅游攻略似的事无巨细。
和他出门,穆锦习惯了什么都不用管。
三轮车晃晃荡荡,穆锦扯扯身上的外套,道:“这边可真热,咱们那边还得穿薄棉袄呢,这边就穿短袖了。”南北方气候差异大,穆锦也不是第一次来广州,但每一次来,这截然不同的
顾清桥的衣裳早在下火车的时候就脱了下来,他这会儿穿着透气的长袖衬衣,倒是不怎么热,他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递给穆锦:“再热也不能脱衣裳,我听胡老板他们说南方的宾馆的房间都带卫生间,等会儿到了宾馆你先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穿薄的衣裳。不然冷热交替容易感冒。”
顾清桥说着,还伸手关了穆锦那边的窗户。
穆锦喝了水,翻了个白眼:“哪儿有那么娇气的。”
穆锦身体是不错,最起码两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穆锦都没生过什么病,但就是因为这样,顾清桥才觉得更应该注意:“你身体是不错,也很久没生病了,但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注意,以我二十多年的经验来看,你要是生病那肯定没那么容易好。”
穆锦觉得顾清桥说得有道理,她嗔怪地看了顾清桥一眼:\&qt;乌鸦嘴。\&qt;嘴上这么说,但这一路上穆锦都没有开过窗。
到了顾清桥提前看好的宾馆,夫妻俩在前台登记入住后拿着钥匙直接上了二楼的房间,房间灯的开关就在门边,顾清桥就着走廊上的光亮打开了灯,一间二十五六平方米的小房间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靠近大门的卫生间,卫生间的对面是一张胡桃木色的大衣柜,衣柜边上的墙上贴着一面镜子。房间和卫生间被一块水红色的纱帘隔开,掀开纱帘,入目的是一张两米多的大床,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品。
最让人侧目的,是床的四周垂落下的红色纱帘和墙面上屋顶上贴着的大玻璃。都是成年人,贴满一面墙的大镜子和房顶上的镜子有何作用不言而喻。
穆锦看着顾清桥,神情揶揄:“桥哥啊,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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