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昊炎复又看一眼紫檀木几的方向,同青泽故意发出离去的脚步声,继而又带上房门,再没有动静。叶晗月静静的听着,直到四处悄然无声,她只能听得自己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她估摸着现下候昊炎想必已然走远了,心想着点评字画亦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她恰好可以趁此机会赶紧溜出去。心下有了决定,她缓缓掀开跟前的桌布,又警惕的看一眼房门的方向,见四处当真是不见一人,她这才心下一松,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还顺势抚一抚裙上的褶皱。
在桌底下待得久了,叶晗月只觉着脖颈一阵发酸。借着候昊炎同青泽出去的这段时候,她伸手向两侧舒展着双手,又顺势扭一扭脖子,因为常年坐在电脑前码字的缘故,叶晗月一直受着颈椎病的折磨。现下活动一番,身体很是配合的发出咔咔的脆响,她这才觉着好受了一些。
这候昊炎也真是的,吃个糕点也能吃上半个时辰,这糕点是得多好吃啊!害的我躲在桌底下白白的受罪,早点出去得多好啊!真是的!见四处无人,叶晗月自是将憋在心里好久的话给一吐为快。
浑身的筋骨终于得以舒展开来,叶晗月生怕候昊炎会突然推门而入,便准备转身爬窗下去。可方一转身,却触及一锦衣男子正依靠在窗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眉眼添笑,似恼似无奈。
叶晗月给唬得连连后退三步,她一手哆嗦着指着窗前之人,不敢置信道:你,你不是出去了吗?
候昊炎微微一笑,若是我出去了,又怎会知道你在这桌底下待了一会儿,便对我哀怨连篇的呢。他打趣道。
叶晗月倏然想起自己方才无所顾忌的一番话,顿时觉着无所遁形,她死死咬着唇,面露绯色,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她无意来此,然为了寻找玉佩的下落,她只好冒冒然的进来搜寻一番。虽觉着候昊炎虐待自己,然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候昊炎是主,她是贼,理应该她不该如此抱怨候昊炎的不是的,毕竟人家怎会知道会有一个女子悄然的爬到自己休憩的雅间来呢?
小月姑娘,不知你来此处所谓何事?候昊炎见叶晗月面生窘迫,一时心中竟有些不忍,只好给她寻了个台阶下。
叶晗月咬着唇,心知现下自己若是欲要撒谎蒙骗过去,依照候昊炎这细心的性子,自己怕是也糊弄不过去,只好如实道:昨日同小姐来到此处,回去时却发现随身佩戴的玉佩不知去处。奴婢心中恐慌,那玉佩于我意义非凡,一时心急火燎之际,便只好出此下策,冒冒然的来到公子的雅间里,实属奴婢的过错,还望公子见谅。
候昊炎毕竟是习武世家,虽这人设本由叶晗月本人笔下所创,是个温文尔雅之人,然也不排斥因了某些事务被触及底线一时暴走人设崩塌也是不定的,故而叶晗月只得小心翼翼着。
玉佩?可是这块玉佩?候昊炎见叶晗月直言不讳,心中佩服她的勇气,便径直从怀中取出那玉佩来,晃在叶晗月的跟前。叶晗月双眼落定,连连点头道:是是是,便是这玉佩!她心下一松,今日在此雅间找寻了半日也无果,她早已是心灰意冷,心想着这玉佩该是落在别处了。若是是在街上给人撞落的,她也只能认命了。岂知这玉佩竟是落在候昊炎的手中,她当真是欣喜不已。
叶晗月上前一步就要接过候昊炎掌心的玉佩,谁知他却将右手猛的一收,就势垂下,看着她道:你从小便待在舒府做丫鬟?
叶晗月心中纳闷,她不过是过来取个玉佩而已,这候昊炎的话题未免扯得远了一些。见她疑惑,候昊炎便道:你是舒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自然是要多加了解一番。实则候昊炎是因了好奇这玉佩为何偏偏会落在叶晗月的手中,猜测着或许她有不为人知的过去,便想着借此机会问问她,或许能得出些子蛛丝马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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