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此时此刻了,舒老爷也算是认命不再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找了,既然管家说是亲手放进了书房的画缸里,那幅画断然就不会自己长腿跑了。
可管家跟随他少说也有十几年了,断然做不出这种盗画转而又跟他假意欺瞒说不知的事,于此细细思量一番,他便觉得定然是府中哪个手短的下人,见这画被如此看重,心中猜测此画能值些个银两,才将画偷偷拿了去。
这贼他铁定是要查的,可当务之急是要想个怎样折中的方子,好给小王爷一个交代。
舒老爷一筹莫展,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舒清瓷身上,盼她能够再去寻得那画师,重新赶制一幅同样的画作出来。
他再次叹了口气,转而抬头看向舒初柔,声音略带沙哑的吩咐道:初柔啊,既然你在这,那就由你去清兰阁跑一趟吧,告诉你姐姐,让她赶紧过来一趟。
舒初柔震惊的看着地上的散落之物,随即并没有听从舒老爷的吩咐出门去叫舒清瓷,而是迈着小步,绕过地上的字画走向了楠木书桌。
爹爹,都这种时候了,找姐姐只怕也是于事无补,女儿听说但凡有些手艺的人,这性子都怪的很,昨日姐姐才求了那幅画,今儿个便说那幅画丢了,只怕那画师不但不会再重新画上一幅,反而会责怪姐姐不爱惜他的笔下之作,如此,于我们舒家的名声怕也不好。
舒初柔柳眉微蹙,所说之言句句都在替她的姐姐舒清瓷以及她舒家的名声考虑,此时看她倒也有七分的端庄贤淑来。
舒老爷听此一言,两道浓眉之间的一团疙瘩瞬间增大,脸色也随之越发难看。
他若是逮住那个偷画的贼,非要将其手剁了不可,如此行径,怎么偏就出现在他舒家了。
叹一口气,舒老爷怒不可歇的咒骂了一句,要是让我抓住那个偷画的,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舒初柔娇躯微颤了一下,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她紧紧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强自安抚自己,这才将方才的从容不迫找回了一些。
没错,那幅画是她偷的,早先她本想借着二姨娘像小王爷献画之际,能够借着小王爷夸赞那幅画时,趁机好好在小王爷面前表现一番,谁知一句话未说上,倒是又让舒清瓷那个贱人将风头抢了去。
这般倒也罢了,小王爷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同她温声细语、情意绵绵,叫她怎么不气。
最可气的事,舒清瓷不但得了小王爷的关注,还从小王爷那得了一笔赏钱,可怜她和娘亲费劲心机、耗尽私房钱才寻摸了一幅画来,偏就被这舒清瓷的画作比的一文不值。
娘亲的主母之位得不成事小,花了钱也算不得什么,但单单舒清瓷同小王爷眉来眼去的一幕,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故而,她在前厅时得知画作将要被放置书房,于是从前厅离开之后,她就直接去了书房藏在了隐蔽处,待看到管家从书房出来,她再趁着四周无人之时,偷偷进书房将那画作偷了出来。
偷画如此顺利,还得多亏将这一幅单独放在了一处画缸之内,于此,她这一进一去,行动迅速才无一人察觉。
她偷了画作并没有将其毁了,而是偷偷拿回了倾云居,关门锁院整整画了一个时辰,将偷来的画临摹了数遍。
如此临摹的有七八分神似之后,她再安排小兰前去正门盯着叶晗月的一举一动,看到她回来,她这才踩着时间假装无意中来到书房。
舒老爷这番怒骂虽然令她有些心里发慌,但这仍旧抵不过她想将舒清瓷比之脚下的决心。
舒初柔暗暗掐了一下之间,微痛之下倒也瞬间镇定住了心神,她面露担忧之色,语气辗转迟疑多次才开口提议道:爹爹,女儿这有一个能解当下燃眉之急的法子,只不过女儿怕说出来,爹爹会有所动怒。
舒老爷听到有法子,暗淡的眸子瞬间亮了,急问道:快、说给为父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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