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皇甫修只在叶晗月的院子门口小站了片刻,转而就朝着隔壁的院子走去,可他刚走进院子,就听到飘散着药香的房间内传出叶晗月的声音,而且他听到的那句似乎正在谈论他自己。
心中好奇自己在叶晗月心中的样子,故而,他并没有惊动旁人,反而是放轻了脚步声,走至了房间门口。
药老,你平日里和那小王爷相处,他也会这样的不顾及旁人,只顾由着自己所想行事吗?
叶晗月此刻正支愣着一只胳膊,半倚半靠在药老房间唯一能坐人的矮桌旁,一身慵懒、满脸愁容,一双眸子里尽是哀怨之色。
她这几日心里实在烦闷,所以每每和皇甫修不欢而散时,她就会抱着这样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跑到药老的房间,一边看着药老制药,一边抱怨着让自己郁闷的人。
许也是和药老相处了几日,这药老又是一个性子极其随和容易相处的人,她这不知不觉倒是生出几分习惯来,张口说的就是心中不快的事。
药老还是那一身浅灰,也不知道他是爱极了这种和多数药材同色的衣服,还是因为这种衣服沾染上药汁,旁人也看不见。
不过这几日相处,药老还是挺喜欢叶晗月这样能随时找他闲聊的丫头。
手上动作没停,他就温声答了叶晗月所问,其中自然会加一些劝解的话。
小王爷平日里并不经常来这别院,也就是你来了之后,他才每日都过来一趟。
他说这话,转而放下手中的药杵,拿起一旁的毛笔记录下方才思量到的药材用量,笔落之时,方才重新说道:
小王爷身份毕竟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不同,兴许在你看来,他对你所做的一些事,是极其强势的,可于他而言,兴许只是因为过于关心你,才会不知轻缓。
叶晗月蹙着眉头,盯着药杵的目光,渐渐迷离了几分。
药老的话倒也不是不对,可是她这心里却并不是完全认同这点。
那皇甫修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可她之前既然已经和他谈论过有关身份的问题,他就应该以一个平等对待的目光来看她,而不是现在这样,将她当成他的所属物一样,除了强势的命令却没有半点的商量。
她是现代社会的人,自然受不了这种不平等的爱。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就轻声叹了一口气,心里的怨念顿时暴涨了几分,说出的话自然也带上了几分刻薄。
我看他那样,哪里是因为过于关心我所致,他那分明就是当惯了主子,旁人于他而言,都是只能顺从听话的奴才,稍有不听话的,便用强硬手段制服,这哪里是关心,这分明就是对旁人人格的管束。
她拧着眉连声抱怨着,却不知她的这一番口无遮拦的人格论早已经被站在门外的皇甫修听了去。
他目光冰冷,幽深之中夹杂着纷飞的冰天雪地,一张脸更是阴沉的像是即刻就要来一场强风暴雨,垂于身侧的手更是紧紧攥在了一起。
小王爷?
院门处忽而想起一声轻唤声,皇甫修脸上的怒火瞬间压制,转而他就板着一张脸,从门口站着的小厮身侧走了过去,自始至终都没多看那小厮一眼。
小厮只来得及将院前的路让出来,然后就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站在院前的小道上,对着皇甫修负气离去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片刻之余,他才转身进了药老的房间。
药老,刚才小王爷站在房间门口,我看着小王爷似乎生了很大的气,那脸色黑的我都不敢上前,你说
小厮一进房间,就将自己方才见到的怪事说了一遍,待进了屏风之后,他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叶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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