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在窗纸上留下一个个姿势怪异的痕迹,入秋的夜,原就是风大露重,而今夜却好似更加风大了些。
听着窗角呼呼作响着想要挤进房间的风声,手拿绣针的舒清瓷,止不住的掩唇再次打了个哈欠。
毕竟是入了秋了,这夜里总归是让人犯困一些,可舒清瓷没能等到丫鬟将叶晗月的消息带回来,即便是困倦的很,也是要极力的睁大眼睛继续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清瓷迷糊着似乎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她只知道房门突然传来一声嘎吱声,猛的将她困到混沌不堪的思绪拉了回来。
舒清瓷原就是特意给那丫鬟留了门的,所以丫鬟小声的敲了两下房门,她就只是坐在原处,就将门外的丫鬟叫了回来。
欣儿,可找到那贱婢住的地方了?
她垂着头,一双手不急不缓的继续绣着手中的鸳鸯,面色平静,问话时的语气,却透一股凉嗖嗖感觉。
回小姐,找到了。欣儿不敢抬头,只睁大着眼睛,目光慌乱的盯着舒清瓷手中正绣着的鸳鸯。
舒清瓷倒也沉的住气,又连着绣了几针,这才将头颅抬了起来。
找到了?呵!你这次做的不错,且说说看,她那住的地方是个怎样的小院,可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景象。语气微凉,目光锋锐。
回小姐,小月住的地方,并非是一个破败小院,而是、而是欣儿有些不迟疑,但她最终还是不得不接着说道:奴婢得知小月如今住的地方,乃是距离街心颇有些距离的一处偏僻别院。
天色太暗,奴婢找去盯着小月的人回来时,也就只说那院子看起来足够气派,单从外面来看,似乎还是个几进几出的大院子。
欣儿生怕舒清瓷听了她的话,会迁怒于自己,故而得来的消息一说完,她当即垂下头,敬小慎微起来。
舒清瓷也不再绣着手里的东西,只随手将绣框放到了桌上,然后她抬起头,眉头紧锁、目光犀利的看向欣儿。
叶晗月居然会住进那样几进几出的别院里,这事她听着怎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无亲无故、无钱无势,身份还如此的卑微女子,她原先之所以同意舒老爷的提议将叶晗月赶出舒家,多半就是想到叶晗月的这层背景。
她想着若是将叶晗月赶出舒家,她即便是头脑再怎么灵活,主意再怎么多,在如此没钱没势的身份之下,也是过不得什么好日子。
舒清瓷原本是想着看叶晗月笑话的,可叶晗月似乎总是能够做出一些让她意外不已的事来,譬如之前舒初柔要害她时,叶晗月为她出的那些计策,再譬如,叶晗月此刻所住的别院。
这叶晗月仿佛天生的就是为了堵她的心口,让她不痛快的,早知今日,她真该放任这丫头被舒初柔打死,也好过现在还要时时刻刻防备着她。
舒清瓷皱着眉头,寻思起叶晗月如今所住的院子,片刻之后,她将叶晗月可能勾搭到的人悉数想了一遍,脑海里突然窜出叶晗月和侯昊炎共同出现在灯会之上的事。
她深知以叶晗月的一人之力,是不可能住进一处几进几出的别院,这中间定然是有人在帮她。
舒清瓷对叶晗月之前的事,倒是还记得一清二楚,因此,她只需稍稍想想叶晗月平日可能会接触到的人,再加上两三下的排除,她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侯昊炎。
那侯公子可跟着小月一道进了那别院。她突然出声,问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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