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晗月抬头看着药香制衣铺的招牌,浑身发寒的打了个哆嗦,然后低头顶着凛冽寒风,急匆匆重新回了岁清坊。
嘶,今天可真冷。叶晗月一进岁清坊,就忍不住跺着脚抱怨了一句,然后抬头找到陈掌柜的身影,笑着招呼了一声。
陈掌柜正在招呼客人,听到叶晗月的声音,忙走过去接了衣服,将人领到了小厢。
东家,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叶晗月接过杯子,感激的笑了笑,陈掌柜,我刚才去那制衣铺里面打探了一下,看来我要是再想开一家成衣铺,还得重新置办一间大点的铺面才行。
她哆嗦了一下,赶紧低头喝了一口热水,身上顿时暖和了一些。
这小的待会就去帐上看看,前些日子买粮施粥花了不少银两,恐怕眼下帐上的余钱,怕是不足以置办一座比比岁清坊大的院子。
陈掌柜低着头寻思了一番,然后抬起头,迟疑着说了这么一句,看其模样,好似眼下帐上的钱不够,是他的错一样。
叶晗月捧着茶杯笑了起来,安抚道:陈掌柜,那施粥购粮的事是我让你去办的,现在账上的银两不够,也跟你没多大关系,你无需如此自责。
这陈掌柜为人忠厚老实,又有着几分商业头脑,岁清坊这一路开业到今,她多半还是要感谢他的。
只不过这人唯一不好的一点,也是这过多的忠厚老实,时常会让她觉得哭笑不得。
见陈掌柜脸上的歉意缓和了一些,叶晗月便也没再劝旁的,而是垂眸若有所思起来,过了片刻,她才眼眸微亮,嘴角含笑的再次抬起了头。
陈掌柜,这开成衣铺子的事,暂时就这样吧,我回头再想想法子,若是此举真的能够带来销路,到时候再商议银两的事也不迟。
叶晗月是东家,她既然如此说了,那陈掌柜自然没有旁的反对意见,如此,她在岁清坊翻了翻这两日的帐本,随后赶在天黑之前回了岁清坊。
此时时节已经将近秋尾,树上那些但凡能落下的叶子,多半已经被冷风吹的七零八落,但凡有人踩上去一脚,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惨叫声来。
秋日的夜里,即便是寒风萧萧,墙角、花坛这样的阴暗处,还是会时不时的窜出几声虫鸣之声,好似入冬之前的垂死挣扎,伴着那入骨的冷风,往往都会歇斯底里一夜。
清兰院。
舒清瓷此刻并不在看起来很是温暖的房间里,而是独自站在冷月之下的银灰中,时不时的环抱住自己的双臂,两回的踱上几步。
她的眉紧皱成团,光滑细腻泛着微光的脸颊上,除了凉风刺激之下生了些微红外,也就只剩下浓烈的焦急之色。
她该是在等着什么?
夜色越来越深,碧蓝色的夜空上,那一轮在今夜格外亮眼一些的半月,已经一点一点挪到了树尖的位置。
舒清瓷该是等的不耐烦了,她突然停止了踱步,转而朝着清兰院门口走了几步,探出头,在黑暗中看了片刻,随后黑着一张脸,快速的进了房间。
啊
那间只闪烁着微弱光芒的房间内,随着房门的关上,忽然传出一声惊呼声,但这呼声戛然而止。
房门之外的院子里,冷风依旧冷冽,虫鸣依旧喧嚣它的歇斯底里。
舒清瓷瞪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倒映着一柄泛着森然冷光的长剑,而那冷剑,此刻正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刚才关上房门,正想转身时,就见房间中间多了个黑衣蒙面的人,她下意识的惊叫起来,可叫声才刚破喉而出,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胁迫,硬生生堵回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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