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挡住侯昊炎的同时,手中已然握住了一把随手抽过来的剑,倒也没有不自量力的指向任何人。
但此时此刻,她握着长剑的背影,却成了侯昊炎此生都最为难以忘记的一段回忆。
皇甫弘宣,你好歹也是大宁国的太子,而他怎么说也算的上是朝廷命官,你这么做不怕被人说成草菅人命,毁你名声吗?
叶晗月的声音已经冰冷到了极致,她此时此刻只想救下侯昊炎,至于旁的反正她一早就注定了是要站在皇甫弘宣的对立面,所以,她现在不就是早一点得罪他,大不了一死罢了。
皇甫弘宣似乎没想到叶晗月会自己跳出来但这一刻,他宁可叶晗月一直躲在暗处,看着这个侯家的公子被他一剑捅死,也不想像现在这样,看着她维护别的男人。
他究竟和她什么关系?以前怎么没查到这点?
皇甫弘宣皱眉不悦的扫了侯昊炎一眼,心中疑惑顿生,但他并没有立即放出任何吩咐,只冷眼直视着叶晗月。
他想知道,若是他执意想要侯昊炎的命,她会怎么做?
陪着他一起死吗?
叶晗月说到底还是有些紧张,她握着长剑的手已经有些出汗,滑腻腻的触感让她有些握不住剑柄。
她不知道皇甫弘宣不言不语的看着自己,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她已经冲到了人间,肯定是没有其他退路了。
只见片刻的静默之后,她紧咬了一下下唇,表面镇定、内心慌乱的再次开了口。
你抓我、无非是要我帮你画兵器样式图,我帮你画,不过她目光微微闪烁,快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侯昊炎,然后再将目光看向皇甫弘宣,接着说道:你必须放我们俩平安出去,不然,兵器样式图你别想得到。
她疾言厉色的说完,手臂一弯,就将手中握着的长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冷剑寒光森然,距离白皙的脖子只有微乎及微的距离,只要她稍稍用些力道,那皮肤后面的大动脉绝对会瞬间棚舍血液。
要是侯昊炎因为自己死在这太子府,那皇甫弘宣为了隐瞒事实,绝对会想方设法的关她一辈子。
与其那样,她还不如博一次。
叶晗月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股自信,不过她看向皇甫弘宣的眸子时,心里莫名其妙的就觉得皇甫弘宣对她似乎并没有杀意,不论是这次,还是上次,他抓她似乎真的仅仅是出于某种目的。
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皇甫弘宣总是盯上她,但是一个人能够被另一人认为有价值,那就有了可以搏命的筹码。
所以,此刻、她为了自己,也为了侯昊炎,不得不搏。
皇甫弘宣的眸色此时终于是变了变,一闪而过的紧张,将那坚不可摧的寒冰一击溃散,但他并不想当着这么多人,将心中这种连他自己都要隐瞒下去的情绪,公之于众。
所以他只是眼神变得平淡如水了一些,脸色变得缓和了一些,可是抿在一起的唇,依旧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叶晗月动了动握剑的手,手心的汗已经多的令她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可是一想到身后已经昏死过去的侯昊炎,她暗暗咬咬唇,微微哆嗦的脊骨猛然间又挺立了一些。
她要等,等皇甫弘宣先开口,不然输的人必将是她。
两人目光焦灼,时间一久,周围的人自然不可能觉察不出异样,但他们也仅仅只敢相互交错一个眼神,心照不宣的继续保持着原样。
就在叶晗月真的坚持不下去,准备再妥协一个条件的时候,皇甫弘宣紧抿的唇松动了一道缝隙。
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