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师父无动于衷一般扣着扶手,指甲敲击木头发出了轻微的声音,一下一下,在这大殿中徘徊。
司花朝身后那一群女子伸了伸手,其中一人递上一个锦盒,“司花一时鬼迷心窍,差点铸成大错——还望庆云君看在司花一往情深的份儿上,原谅司花吧——这是那解药,司花又调剂了几副强身健t有益修行的花草入内,还望庆云君笑纳。”
“司花这番话说得可是有趣了。”师父开了口,声音清清冷冷,我竟有身置三月飞霜一般的错觉。
司花怯怯跪着往上走了几步,脸上凄凄切切。
“司花仙官好歹也是在那天庭位列高阶,此刻与本君跪下,本君实属消受不起。”师父轻轻扬扬下巴,只见大师兄及时上前,弯身想要扶起司花仙官。
可是那环佩叮咚的女子却一声轻咛,竟打了心思长跪不起,“若是庆云君不肯收下司花这份歉意,司花长跪不起也无法消除心中愧疚——更何况,那情毒霸道,司花担心若是长久不解,恐对仙君道行有所影响……”说罢,她竟哭唧唧了起来。
我连连慨叹,看看人家这副垂柳之姿,真是让人好生爱怜!再看看我自己……我低头瞄了自己一眼,那一副丰fe1捅的浪荡身型,怎么就没丁点儿仙姿袅袅的劲儿呢!
我脑中不禁回想起来师父那一日的种种表现以及我那并未寻得答案的问题——“啧……看来……师父果然喜欢平x的……”
四师兄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只觉得,他快用眼睛夹死我了!
谁知师父却笑了,我一怔,心中一股古怪情绪悄悄蔓延。师父……他怎么能冲那想要伤他性命之人笑呢?
“不劳司花仙官惦记,那情毒已经解了。”师父起了身,我寻思,莫非他是要亲自扶那司花起身?
司花一愣,“解了?”
连同她身后几位女子纷纷议论起来——“怎么可能,那可是浓情散……”“是啊,浓情散断断不可靠一己之力便解开啊……”
师父却立在司花面前不远不近的地方,垂了手,我多少有些紧张,不知师父何时伸出那手去扶司花。
司花眼中多少有些迷惑,上下扫量师父两眼,随后眉头轻蹙起来。“难道你——”她声音微微有些凌厉起来。
“正如你心中所想。”
师父莞尔,随后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我趴在侧门窗格上,盯着那殿中大师兄如何劝慰安抚司花仙官,大师兄一向温文有礼,原来对付女子也是个二把刀的主儿。那几名女子叽叽喳喳得要他好看,大师兄到也不慌不乱,客客气气请着司花仙官起身。
见师父离了场,司花一把抱起盒子站起身来,却推了大师兄递来的手,转身而去——连同背影,都如此婷婷嫋嫋得让人心生羡慕。
我同四师兄偷偷往殿前走,想见那司花是如何离去的,却忽而听见身后有声音响起——
“你们二人,看够了没有?”
我怀中食盒险些落地,好在有一只手在半空顺了去。
我讪讪回头,盯着那人一脸尴尬——
“不、不够……徒儿本还想看看那司花仙官是如何离去的……”
我实话实说,却见那人脸上闪过些许无奈,随后再度恢复成往日威严。
四师兄却狠狠拽拽我的袖子,我心知肚明自己又造次了。于是便同方才那司花一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师父,徒儿知错了——”
我小步跑着跟随师父,我只觉自己几乎是个废物。师父明明不急不缓,我却只觉心肺好似火烧。
若是这便是师父惩罚我的法子,我也是认了。可是他却命四师兄御剑回去面壁思过,而独独叫了我,同他自那前山走回后山去。
此话一出连同四师兄都一怔,想要开口替我辩解,却在师父的凝视下,乖乖闭了嘴,随后匆匆离去。
我皱眉心想,师父真是偏心,谁都知道他器重大师兄和四师兄,却怎能如此折磨于我。这华容山连绵起伏,若是从前山用脚走到后山,得花上大半天,那还是脚程快的情况下!我实在太累了,走得已是开始咳嗽。
师父听见了,这才回头,看向我。
我用手撑着身子,满头大汗——“师、师父……徒儿知错了,您就饶了侍月吧。”
真是不讲理的男人,明明我还替他解了毒。怎能恩将仇报,如此惩罚于我。
他却气息丝毫不乱似的,黑发垂腰,手中提着那一具食盒,甚至连汗都未出一滴——这飞升上仙之人,果然不一样。他挑眉,轻声问,“哦?你何错之有?”
“我不该趴墙头看您和、和、和那司花仙官……”我连忙说着。
他随意坐在一块磐石上,四周森林郁郁葱葱,偶有鸟鸣,到也是个清凉的地界。师父却并未搭理我,低头按着手中的食盒,打开,细细看着里面的小点。
我心生主意,极为狗腿的凑到师父身边,刚张口,却被师父一手塞进一颗小点,是那栗子面的甜糕。
我一愣,却下意识嚼了嚼,吞进腹中。
“师父……”我讷讷,不知他这诡异举止究竟是为何。
师父却也拿起一枚,放进口中,他斯斯文文,举止优雅。
“略甜了。”他说。
我连忙答到,“明明……没放糖呀。”我皱着眉头看向他,有些狐疑,便越过师父的身子,去那食盒里又拿了一枚栗子糕放进口中,“不甜啊……”
他却对我那种种举动不置可否,只是我这真是走怕了,想要同师父求饶唤出法宝飞回后山。我绞尽脑汁,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抓耳挠腮,“师父……您那情毒,好了是吧?”
他却一挑眉,默默看我。
“哎哟哟……”我连忙捂着身子龇牙咧嘴,“可是徒儿还未好呢,您赶紧饶了徒儿吧,这前山后山路那么长,会走死人的——”
谁知师父却笑意融融望向我,我只觉脸上一红,讪讪的。“我还未曾听说过那浓情散会传染他人……”他轻声说。
我心想坏菜了,他这是看出来我是装得了?
“不过若是侍月还未痊愈,”他顿了顿,伸手将那食盒盖好,“为师助你解毒便是了。”
我睁大眼睛,讷讷,“怎、怎么解……”
却在下一刻被他轻轻揽入怀中,g了下巴,轻轻印了上来。
“之前怎么解,现在如法炮制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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