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摊开那两个纸团,见到了周青蓉空白的卷子背面一团又一团难看的墨迹。
“这是那两个人弄得对不对?” 盛慕槐指着墨迹问。
周青蓉不回答,但她的反应已经给了盛慕槐答案。
“他们是因为你帮我打扫卫生才这样做的对不对?他们还干了什么?” 盛慕槐眼尖,看到了周青蓉课桌上的语文书,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钢笔胡乱涂画的痕迹。
“没关系的……” 周青蓉轻声说。
“怎么会没关系。” 盛慕槐脸色铁青,她说:“你等着,他们得付出代价。”
第7章
和周青蓉照旧在分岔路告别,盛慕槐回家拿了件旧衣裳,一把小刀和一个爷爷做的木笔筒溜出了门。
剧团今天要在仓库改造的练功房里响排,爷爷并不在屋子里。
她要去后山砍一种毒藤。这种藤条的汁液会让接触部位起许多水泡似的小红疹,奇痒无比,越挠越痛,擦什么药也不管用,只有等两三天后那些疹子才会慢慢消退。王明和李大红不是喜欢用他们的钢笔去祸害别人的书本本子吗?她就让他们自食其果。
盛慕槐知道这种方法很幼稚,但是在这个老师学校都不作为的地方,没有人能帮她解决问题。
用旧衣裳包住装了毒藤的木笔筒回到小院的时候,仓库里的乐声正响,爷爷没有发现她不在。
她在戏声中蹑手蹑脚地往小屋里走,没想到凌胜楼正好从角落里转出来,他穿一件跑龙套的蓝色戏衣,一手拿着一把钢刀,胳膊很硬,两人撞了个正着。
盛慕槐赶紧退后一步,把包在木笔筒上的旧衣服裹得紧了些,万幸毒藤还没被捣碎,汁液也不会洒出来。
加上那天凌晨的事,凌胜楼现在肯定觉得自己是个鬼鬼祟祟的怪人了,盛慕槐想。
凌胜楼确实用一种研判的目光看着盛慕槐,他比盛慕槐高一个头,只能看到小女孩儿黑顺的发顶,挺翘的鼻尖和紧紧环抱着旧衣服的一截雪白手臂,那手臂十分细瘦,是一折就能断的那种。
目光再往下移,她鞋子上还沾着土,一看就是刚从后山下来,也不知道在山上淘到了什么,要这么宝贝的藏着。
仓库里的鼓乐声越来越急,凌胜楼看了一会儿,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耽搁,扭头离开。
呼,终于走了。盛慕槐舒了一口气,天知道她为什么要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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