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胡说了,怎么胡说了?” 工人打扮的人上前来,他明显更鲁莽一些,盯着盛慕槐的眼睛都能喷火:“你才几岁的丫头,就跟校外的流氓交往,对自己同学下那么狠的手?李大红手脚都破皮了,胃那里青了一块,回家就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肯说!”
干部对盛春说:“我早就跟我儿子说过,要离你们这种家庭的人远一点。他不听,还想和你孙女交朋友,结果呢?要我说你们这样的人就是社会的渣滓,根本就不应该来上学。”
“你说我可以,别扯到我家丫头。” 盛春从自行车上下来,削瘦的身体挡在盛慕槐面前。
“难道不是吗?咱们这个小镇上谁不认识谁啊?你突然从外地搬过来,没凭没据的,说不定就是刚从大牢里放出来的现行反-革-命!” 王明的爸爸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屑地说,“你以为我查不到你的档案吗?需要我去查查,让全镇的人都清楚你过去犯过什么罪吗?”
王明父亲的话让盛春陷入了某种回忆,他浑身颤抖,支起一根手指指向了王明的父亲:“你,你……”
“你什么你?” 李大红的爹过来,一把抓住了盛春的手指:“我说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心思,原来从根上就是歪的!”
“你不准碰我爷爷!” 盛慕槐从自行车座上单脚跳下来,一把拍掉了李大红爹的手指,张开手臂挡在了盛春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盛慕槐心里的火都从眼睛里喷了出来,她大声朝王明的父亲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懂法律两个字怎么写吗?我告诉你,乱查人档案是犯法的。你要是这样做,我立刻就去向上级机关举报你,让你离职!再说了,现在多少人都平反了,你难道想逆历史潮流而动吗?”
王明的爸爸明显没想到盛慕槐那么能说,讪讪地说:“小丫头片子倒挺会吓唬人。不过你伤了我儿子的事情没那么容易了结。”
“是他们先打我的,如果不是我邻居刚好经过,我被他们打死也说不定。” 盛慕槐说:“按照你的逻辑,是不是还可以给他们安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
“我去你妈了个巴子的。” 李大红的爹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扬手就要抽盛慕槐,但他蒲扇般的手掌还没扇下来,手腕就被盛春死死地捏住了。
他虽然年纪不轻了,但手上的力道并不小,李大红的爹的手竟然抽不出来。
“我们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你们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们?” 盛春问,一双好看的眼睛也涨红了。
门口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早就招惹来了一干围观群众,大家伸着脖子看热闹,终于学校领导也被惊动了。
校长一听,又是王明和李大红的父亲在闹事,只觉得头都大了,立刻让门卫把几个人连带盛慕槐都请到办公室去。王明的父亲还不干呢,一定要打他儿子的小畜生和他的家长也过来,校长拗不过,只能又派人去凤山京剧团找凌胜楼。
在校长室等了没多久,于学鹏领着凌胜楼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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