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没有刺蚌和醉酒的戏服。
池世秋出主意:“可以找薇姨借,这两出戏她都贴演过。”
可是师父的戏服都是很珍贵的,怎么好借来在茶馆演出,盛慕槐有些犹豫。池世秋说,那你就不懂薇姨了,只要是她喜欢的人,你要星星她不给月亮,只管放心去问就是,要不要我帮你?
盛慕槐没让池世秋帮忙,最后还是自己去问了。
像范玉薇这样的大角是有自己的私房戏服的,她一听是为了比赛做准备,二话不说就把两套戏服借给了盛慕槐。
她让盛慕槐先试试,一看两套戏服都十分合身,立刻说:“到时候比赛你就穿我的行头去比,这些行头陪我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啦,也是好兆头。”
盛慕槐十分感激,她真的是有好运气,才会既找到爷爷,又找到范玉薇这样的师父。
“《武家坡》准备的怎么样了?再走一遍。” 等盛慕槐脱下衣服,范玉薇又开始为她指导起来。
回到宿舍,盛慕槐问也在准备初试的柳青青愿不愿意到茶馆去演出。
柳青青二轮表演剧目是《扈家庄》,本来她练这一出都是踩跷的,因为比赛要求也放弃了。可跷踩多了,猛然换回彩鞋还不大习惯,要更加勤加练习。
柳青青当然愿意,而且一听如果上座率满五成还能有收益,就更开心了。她家的条件不好,每天省吃俭用还要补贴家人,实在过得有些窘迫。
于是三人便和池世秋舅舅商量好,开学前在他的“东风茶馆”里演出一周,每天固定演出时间三点到五点。
那几天每天两点就有人来占前排位子,场场都是满座儿。
盛慕槐和柳青青根据观众的反馈来审视自己的段落,又发现了一些可以改进的地方。
在二轮初赛的前一天,盛慕槐在学校里的公用电话亭给爷爷打电话。
“不要紧张,放松演就好,你的水平我清楚,一定能进复赛的。” 爷爷柔和的声音总能让盛慕槐安心。
其实她本来也不紧张,就是想打给爷爷撒撒娇。
和爷爷聊了几分钟,后面排队的同学多了起来,她便挂断了电话。
往回走,校园里一棵老桂花树开了花,香气扑鼻,朦胧的月笼罩在身上,她感觉很舒服,很放松,一切都好像要好起来了。
第二轮初赛是在石家庄举行。每个小组都有六到七名选手,盛慕槐偏偏排到了最后一个,最不幸的是,前面有两个选手和她选择的剧目是一样的,其中还有俞雁。
俞雁已经毕业了,现在是河北省某地级市京剧团的演员。看到盛慕槐,她习惯性地想冷嘲热讽几句,但最后却还是闭上了嘴,选了个离盛慕槐最远的地方坐下了。
她一碰到盛慕槐就倒霉,惹不起躲远点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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