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韵春递给她一张手帕,温柔地说:“这儿沾到了,擦擦吧。”
“哦哦,不好意思。” 盛慕槐赶紧接过帕子,不小心还在辛老板的指尖上薅了一把。
那触感,柔软微凉。
盛慕槐心里沸腾起来,试问哪个戏迷在看过辛老板在戏台上的种种曼妙的手势后,不为那双娇柔的手倾倒呢?
而她竟然摸到了这双手。这双属于年轻的、鲜嫩的、风流倜傥的、花朵一样的辛老板的手。
冷静,冷静。盛慕槐赶紧催眠自己:
辛老板就是爷爷,爷爷就是辛老板。小时候咱们爷孙俩还睡一张床呢,爷爷还背过自己,还手把手教自己怎么打磨木头呢,摸到手指尖有什么值得兴奋的,我早就习以为常了……
盛慕槐一边狠狠地用手帕擦脸,一边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暴露自己的迷妹身份。
辛韵春温柔地提醒:“晓柔,别擦了,你嘴角都擦红了。”
盛慕槐:……
赶紧住手。
用完早膳,辛韵春的专属胡琴林韵海来给他吊嗓了。
辛韵春给双方介绍以后,主动对眼睛里掩饰不住期待地盛慕槐说:“晓柔,你要是想听就过来吧。”
盛慕槐赶紧点头。
林韵海惊讶地看辛韵春,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孩那么上心。他朝辛韵春挤了下眼睛,意有所指地问:“韵笙今儿个没来?”
辛韵春含笑拍了下他,说:“快去书房吧,等下他和吴桂芳过来打网球,你要看就也留下。”
林韵海立刻摆手:“大太阳下打球,亏你想得出来,就是吴桂芳来了也不成,我还是去干点儿别的吧。”
他们走进了一间中西合璧的书房,盛慕槐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看辛老板吊嗓。
辛老板从西皮流水吊到二黄,最后唱《祭塔》的反二黄。
他的嗓子已经完全开了,这段便唱得格外清亮动听:
“未开言不由娘珠泪双流,叫一声仕林儿细听从头。黑凤仙他本是娘的道友,他劝娘苦修炼自有出头。峨眉山苦修炼千年时候,只因为贪红尘下山私游……”
等他停下,仿佛还有余音绕梁。
这一系列吊嗓曲目听下来,可真是酣畅淋漓,仿佛听了一场独家音乐会。
盛慕槐手上一边打着拍子,一边跟唱。
直到林韵海的弓弦猛地一停,盛慕槐还沉浸在辛老板的声音里。
林韵海看着她笑道:“黄小姐看上去洋派,但这手势一定是个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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