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韵春很抱歉地点头:“对不起晓柔,没想到他们这么有好奇心,给你造成困扰了。”
“没关系的,” 盛慕槐笑:“其实这感觉还挺新鲜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遭人围观。在90年代,即使再大的角儿也不会再有这么多狂热的戏迷了。
这让她感受到京剧在民国的昌盛。
两个人来到大街上,没想到十来个不死心的戏迷还缀在后面,不愿离开,好像一定要盯着辛老板,不让他和盛慕槐单独相处似的。
辛韵春走着走着,忽然拉盛慕槐进入一家自行车行,用三百元买下了一辆双人自行车。
他推着自行车到街上,跨在车座上,当着那五米外的十几人招呼盛慕槐:“晓柔快坐上来,咱们把他们甩开!”
盛慕槐觉得有些好玩,侧坐在后座上,手刚扶稳车座,辛韵春脚一蹬,自行车冲了出去。
这样一来,那十几个戏迷果然被他们甩到身后,他们嚷起来,有不甘心的人甚至打了辆黄包车企图跟上来。
但辛韵春的车速很快,在大街上骑了不到三分钟,他就拐入了胡同里,还对盛慕槐眨眨眼:“北平大街不准两人共骑,咱们可不能被警察抓到,不然又是一段新闻。”
在胡同里转了几次后,终于再没有人跟在身后了。
辛韵春放慢了速度,带着盛慕槐随意的在北平的胡同里穿梭。
天色渐渐有些晚了,胡同里的风不急不慢地吹过盛慕槐的发丝与裙摆,她的脚一边随意摆动着,一般轻声哼起了歌。
她唱得是《平凡的一天》,这就是现在出现在她脑海里的旋律,简简单单平平凡凡,却很幸福。
辛韵春一边蹬车一边静静地听她唱,等她唱完了,才柔声说:“这首歌很好听。”
说完,他竟然也低声哼起了盛慕槐刚才唱过的旋律,而且歌词一字不差。
盛慕槐第一次知道,原来辛老板不唱戏时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那么温柔:
“这是最平凡的一天啊,你也想念吗
不追不赶慢慢走回家
就这样虚度着年华,没牵挂
只有晚风轻抚着脸颊”
他的歌声散落在晚风里。
盛慕槐看着辛老板年轻挺拔的腰背,突然有点点伤感,她有些想爷爷了。
要是爷爷知道这一切有多好呀,她从来没有和爷爷骑着自行车逛过首都的大街小巷。
盛慕槐轻声说:“韵春哥,你能叫我一声槐槐吗?这是我的小名,槐树的槐。”
“为什么叫这个小名?” 辛老板问。
盛慕槐愣了愣:“我也不知道,可能听上去好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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