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丰收和丰美也醒了,懵懵懂懂地问:“姐,怎么了?”
鲁盼儿无奈,只得依陈婶儿所说先带丰收丰美吃饭,然后检查了跃进的东西——毕竟住校一年了,他收拾行李衣服都挺熟练的,什么也没有忘记。
这么一闹,初知道消息时的担心不由得散去了一多半儿。
鲁盼儿和陈婶儿安顿好家里去了工地,很快找到了跃进和建国,他们正与九队的社员们在一起劳动。
跃进光着膀子,拿着大锤一下下地砸到铁钎子上,汗珠儿不停地从脸上淌了下来,可一见她们就笑了,露出一口白白的牙,“姐,看见纸条了吧?”
鲁盼儿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可是她究竟没有,跃进大了,自己不好当着大家的面打他说他了,便放平语气道:“都说好了我来工地,你在家里,怎么就偷偷跑了?”
那边陈婶儿也对扶着铁钎子的儿子说:“建国,你要来工地,为什么不告诉妈呢?”
跃进放下锤子,“陈婶儿,姐,你们先在旁边坐一会儿,就到休息时间了,那时候我们再说话。”
鲁盼儿和陈婶儿见状只好先到了一旁的空地,等了一会儿,听到一声哨响,跃进和建国就过来了,“我们在这里很好,吃的好,睡的好,你们就放心地回家吧。”
“今早才过来,怎么就能知道吃得好睡得好呢?”
“放行李时就去过工棚了,挺干净的,”跃进和建国异口同声,“早饭就在工地吃的,每人发一个白面馒头和一碗大米粥,玉米饼子和咸菜随便吃。”
正这时,有人送茶过来,跃进就跑去用搪瓷缸接了满满一缸,先递给鲁盼儿,“姐,你喝点水。”
鲁盼儿正有点渴,就喝了几口,见是煮的炒米茶,还算不错,就递了回去,“出了那么多汗,你赶紧喝吧。”
跃进喝了茶就说:“姐,当初你退学,让我继续读高中,就是说你比我更适合打理好家吗?现在参加修水利,我是男的,力气大,比你更合适参加!我来工地,你在家带着丰收丰美还能顺便做缝纫活。至于学习,我在工地晚上也可以看书,不会的还可以问杨老师。”
鲁盼儿竟反驳不了弟弟,便抬头转向杨老师。
到工地上,看到跃进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杨老师。
杨老师今天也脱去了衬衫,只穿着白色的背心,露出白皙的肩膀和手臂,上面肌肉分明——当时鲁盼儿看了一眼就赶紧转过了头。
现在杨老师已经穿上衬衫,只是没系扣子,随着衣襟敞开,文雅中多了一种随意的感觉;手里也端着搪瓷缸在喝茶,但是哪怕喝茶也与别人都不一样,特别好看。他看到鲁盼儿的目光就笑了笑,“我觉得跃进说的很对。”
鲁盼儿彻底收起了将跃进抓回去的心思,事实上,她到了工地,就已经意识结果只能如此了。
陈婶儿比她更早就放弃,现在拿出两件衣服、一个枕头和一双筷子,都是建国忘记的,“你既然到了工地就好好干,可是也要小心别伤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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